隆重推出曾蒙

李丽琴 · 发表于 2005-11-2 17: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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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 蒙 的 火 车<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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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曾蒙诗歌的历史进程<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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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丽琴<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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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9月17日，曾蒙在他的《自画像》（《山花》2001年第11期、《厦门文学》2002年第8期）这样写道：“脆弱、敏感、多疑，这是我面对 / 酒杯时的坚强，也是我面对他人的 / 地狱。为什么要去歌颂美德、/ 善良、那些顽固的弱点，/ 还有我们今天称之为生活的 / 表面的现象。因为是真的，/ 我才相信事物是美的，/ 这样的逻辑非常浅显，我却在用 / 一生的力量去寻找和发现。”这可以说是曾蒙对自己在诗歌中身份的确认。<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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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年前，准确地说，是1991年10月9日的夜晚，曾蒙在他故乡的中学，写了一组题为《草地》的诗歌，其中有一首就叫《火车》。那样的夜晚，对少年的曾蒙来说，是无数个平常的夜晚，是他写诗的夜晚，在那些年代，写诗对少年曾蒙来说，是他的日常工作。每天，曾蒙都坚持写诗，真的是每天。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曾蒙上大学，因为在此之前曾蒙觉得，每天写诗是对自己在语言、激情、感悟、信念等方面上的必要训练，当他上了大学，他开始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是后话。当时，曾蒙并没有想到，13年后的今天，我在给他的第一篇诗学文章里，对他所写的火车是如此地感兴趣。曾蒙曾对我说过，在读中学的时候，他喜欢习惯性地到学校的后山上去走走。他所说的后山，其实就没有多少山的形状，是位于教学楼后面的一块空旷的草地，相对与学校其他建筑物来说，后山就真的就有了山的模样。就是这个后山，让曾蒙送走了多少落日。当他站在运送落日的后山的最西边，有一棵并不雄伟的柏树长年累月地对望着对面半山腰的火车站，那是通往湖北的著名的成鄂线。少年的曾蒙长年累月地望着对面的半山腰，他时不时地看见奔驰的火车或者时不时地听到火车的尖鸣。<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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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3月16日，曾蒙在一篇题为《在夜晚》的随笔中这样写道：“我喜欢夜晚的生活，但并不是我喜欢夜生活。我喜欢在一个人的夜晚漫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夜晚的质量是很轻的，我几乎能嗅到空气中淡淡清新味，在走廊里的花香中飘来荡去。当我在一人的操场转来转去，当我在一人的月光下的后山，向空谷与山崖的远方眺望，我知道，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夜晚下的远方不是我的远方，也不是我未来的远方，而是我在那些痛苦而又无赖的岁月里的惟一方向。我爱过那样无助的夜晚，胜过我现在居住的城市的夜晚。这样的夜晚其实只能简称为夜色或阳光消散。如同我们都知道的原因，因此，我现在非常想念10年前的校园，她在一座小镇上，在树与花香中，在琅琅的书声里，在我的思念中。当我从大门走来，就能穿过一片不起眼的花坛，我能嗅那浓浓的花香，使我仿佛身处人间仙境，那醉人的香啊，真的在清醒的空气中，是那么地让人难忘，仿佛就在我家的阳台，穿过10年的时光，飘荡在我的周围。这就是我的夜晚，这样的夜晚能叫人安眠。”而在1991年10月9日的夜晚，当曾蒙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仰望满目的星光，他的脑海闪耀着的是遥远的事情。在当天他所写的题为《火车》（《诗神》1992年第3期）的诗里，他写道：<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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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被一滴露水浸透 / 我平躺在学校的后山 / 感到身子内格外明亮 / 一些渐次凋谢的枝叶 / 此时与我多么亲切 / …… / 火车就来了 / 对岸的火车就奔跑过来 / 从桥头奔跑过来了 / 呼啸着来了 / ……”这首曾蒙很多朋友都熟知的作品（他为了考验自己的写作水平，曾经参加“1991·诗神杯”全国新诗大奖赛，获得新生代特别奖），在我今天看来具有特别的意义。<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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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蒙的写作，在我看来，是他内心的一种焦虑，他内心里虚无的火车运载着他庞大的对未来和遥远事物的渴望，却被无情的现实迅速地破碎。对少年曾蒙来说，未来、前途对他的压力绝不比一辆火车的重量轻，对自身的命运的恐惧绝不比一声火车的尖鸣更加刺耳。 <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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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5月20日曾蒙在《驱邪》这篇随笔中说，“2001年7月，我在无数个中午，梦见了自己和童年，有人在后面步步紧逼地追赶，我在蟒蛇出没的丛林奔跑，其实就是逃命，其实就像无数次在悬崖之中的飘拂，那个令人心碎的童年的梦，一直延续着，并且来到了今天。那是蛇、深深的水井、黑暗的门闩里伸出的手、压抑着无法发出声音的喘息声、寒冷、寂寞、失望、无助，就像通向死亡的岸边……这一切声音都在我的梦中成长，都在向我揭示，这样的声音就像一个无辜的婴儿，在没有岸边的渡口等待着黑暗的到来，也就是说，等待着恐怖的到来，就像罪恶在花朵中盛开，就像美丽在夜色中绽放。 /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这是一种情结，一种伴随着成长而不断生长的恐惧，在岁月的流程中加倍报复着人的心灵。……”这就造成曾蒙早期诗歌和他性格中的敏感性质。<o:p></o:p>
 或许是曾蒙出生贫寒，对任何事物的指认都非常敏感；或许是曾蒙对自身命运的不可捉摸，没有归宿感，让他非常压抑；或许是曾蒙一个人常年独自在外的生活，使他对任何东西都保持高度的谨慎与怀疑；或许是曾蒙在长期的写作中养成的独立思考和冥想，使他没有倾诉的对象 …… 这种无意中完成的“误读”，既是布鲁姆所说的“苔瑟拉”，又是无心而为之的“克诺西斯”，即既是一种对自身焦虑“以对偶方式的续完”，又是一种对它的无心的粉碎（参见布鲁姆《影响的焦虑》）。因此，在曾蒙绝大多数的诗歌作品里，我们并没有读到多少晦涩、悲哀的情调，相反，我们往往能在他的诗歌里读到健康向上的生命力，他少年时代的诗歌充满着宽阔的视野，以及对不可知的命运的抗挣。在曾蒙的诗歌里，我们能读到大气磅礴的惊人气象（在成年后的曾蒙的诗歌里，他正在有意地遮蔽这个在他目前看来有些空洞的地方）。或许这时的曾蒙的诗歌就像一个庞大的帝国，他的呼吸方式都在影响和改变着他诗歌的运行方式与节奏感。<o:p></o:p>
 1993年3月27日，曾蒙写了一组《颂辞》的诗歌，其中第一首《欢乐颂》（1993年11期《诗神》发表时题目为《颂辞》）全诗如下：<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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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丽的爱情宽容了我。让我肩负 <o:p></o:p>
 让我昼夜兼程，奔赴远方 <o:p></o:p>
 伟大的爱情接纳了我。让我安睡 <o:p></o:p>
 让我聆听来自心灵深处的赞美诗 <o:p></o:p>
 来自浩荡山岳和高远天堂的回声：<o:p></o:p>
“亚西亚！我爱你！”<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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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澜壮阔，我风行水上 <o:p></o:p>
 万水千山，我骑着月亮奔跑 <o:p></o:p>
 在这致命的交响乐里 <o:p></o:p>
 T·V·贝多芬，光荣的骑手 <o:p></o:p>
 我在你的四个四重奏里奔跑 <o:p></o:p>
 把阴影甩在一生的最前方 <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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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亚西亚，我坐在山巅遥望 <o:p></o:p>
 文明时代给予我的幻想和绝望 <o:p></o:p>
 在天赋的状态里，激情付给理性 <o:p></o:p>
 进入全方位的思考：<o:p></o:p>
“亚西亚！我爱你！”<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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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霆式的欢乐如同鲜花凋零 <o:p></o:p>
如同冬季里的旗帜在窗前展开 <o:p></o:p>
大地整齐地显示。一万片广场被落日照耀 <o:p></o:p>
也被少女们占领 <o:p></o:p>
呵，亚西亚，欢乐使我再生 <o:p></o:p>
长夜里的骑手终于抵达黎明前的花园 <o:p></o:p>
并在第一棵春天的树下热泪歌唱：<o:p></o:p>
“亚西亚！我爱你！”<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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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蒙的激情和他对诗歌节奏的把握，以及他对诗歌语言的珍惜，都可以在这首曾蒙的前期代表作品里看出。曾蒙的忧郁，曾蒙对前途的焦虑，曾蒙对自己作品中优秀品质的肯定，在这首诗里不很谨慎地得以表达。<o:p></o:p>
 写于1992年3月7日的《明天的事情》（《剑南文学》1992年第5期）则具有某种朴素和苍凉的品质。全诗如下：“我把明天的事情像灯盏举过头顶 / 我感到四肢虚无 / 明天的事情在黝暗的花园里 / 走个不停 / 明媚，像寒冷的铁片 // 我听到风吹铁片的声音 / 明天的事情像风吹铁片 / 寒冷，吉祥 /呈现更多的山峦 // 我把明天的事情举过头顶 / 像灯盏，充满圣洁的照耀 / 而夜晚，远在千里之外 / 千里之外的平原上走着我的兄弟 / 整个冬天，他们无法安睡 // 而明天的事情像星子照耀 / 在我周围 / 许多鸟停止了飞翔 / 许多村庄被最后的春雨 / 覆盖 // 我举着明天的事情，明媚地奔跑 / 并在河边，洗我冬天的衣衫 / 我感到上游正动情地波动着 / 明天遥远的歌谣 // 明天的事情照耀我肮脏的小脸 / 风吹衣衫 / 我继续朝着上游奔跑 / 我感到黄昏的风声无法平息 / 黄昏的风声 / 吹落我梦中的鸟或星光”。<o:p></o:p>
写于1992年1月9的《 雪的意境》（《巴山文学》1993年第4期）与《明天的事情》有本质上的趋同性。全诗如下：“ 那时我还很年轻 / 我不知道事物的本质在等待死亡 / 等待雪的覆盖 // 有许多雪在天空飞扬 / 我们伸开的手指相互对峙 / 雪花就落满了双肩，直达心灵 // 可我永远不与河流相遇 / 梦中的河流与手指遥望，不期而遇 / 我很冷，母亲那时站在门前 / 家园的前方很有些湿润 / 母亲朝我微笑充满雪的芬芳 // 那时我还不知道雪花的飘落 / 布满我们人生的历程 / 那时我年轻得看不见泪滴 / 看不见泪滴在庄稼地里奔跑 // 那时我还没遇见过雪的意境 / 遇见雪，我不知道春天的危机 / 近在咫尺，伸手可以抹去沧桑与红尘”。<o:p></o:p>
有意思的是，曾蒙写于1991年6月20和21日的尚未公开发表的中篇小说《在远方，在成长》，既写了对未来不可知的命运，也写到了对成长的恐惧与翘望。在曾蒙的写作中，对命运和成长的关注，在他的写作中渐渐成为主题，或者说，在曾蒙的早期作品里，也深深埋下了他日后逐渐成熟的作品中的关键词。比如，写于1991年3月10日的短诗《祈祷》（《诗神》1992年第1期）和写于1991年6月5日的短诗《爱你！孩子》（《诗歌报月刊》1991年第11期）以其炽热的艺术感染力，强烈地征服了读者的心。可对当时的曾蒙来说，却是一个十几岁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的诗歌少年，在当时，与曾蒙通信的年长的诗友都称他为“曾蒙兄”，我想这与曾蒙诗歌的成熟以及他诗歌中广阔的胸襟有关。<o:p></o:p>
曾蒙的第一列火车装载着令我们耳目能详的激情、焦虑、超拔的气度。而从曾蒙进入西南师范大学开始，曾蒙就力图避开他十分拿手的抒情气质。1994年7月到8月，曾蒙写了3首长诗，以《两个故乡》为题发表在1997年第5期的《西藏文学》上。在其中之一的《仰望》这首诗的开头，曾蒙写道：“我比睡眠苏醒得还要早。 / 在盛夏，我经历了彻夜不眠，跟随火车驶向大西南 / 我懂得江河的意义 。因此我更加珍惜 / 春天、孩子们的鲜花和雪地里的词汇”。在《再见成都》（《诗神》1996年10-11期合刊）里，曾蒙写道：“再见成都，我何时能漫游整个祖国，/ 怀揣一张半价火车票？/ 何时能看清这适合漫步的时辰 / 适合漫步和吟唱的时辰？/ 是阶级和哲学把一座城市写成了 / 一部小说，充满市侩俚语，/ 在冰冷的文化中心一闪而过。/ 更远处的公路则是空虚和假设，/ 眼下的季节适合秋风低缓地飞，/ 这普通的法则。”值得特别一提的是，从这首《再见成都》开始，曾蒙就有意在诗里使用起了标点符号，这是在曾蒙以前的诗歌里找不到的。这个日子是：1994年11月25日夜的四川大学。我的意思是，这时的曾蒙不管是在潜意识还是在写作的外在形式上，他都想与以前的曾蒙有所区别。<o:p></o:p>
 1996年2年15日，曾蒙在他一篇诗学随笔《 宿命的写作》（《诗神》1996年第12期、《山花》2002年第12期），总结他从1994年开始的诗歌写作观念上的转变，他写道：“我面临着除死亡（形而上）的宿命之外更直接的宿命思考：关于从不与现实世界对话的可能性存在。它有两种情况：一是从不与现实对话，记忆的叙述作为对现实投影进行表述；二是现实的投影作为对话，叙述的记忆进行彰显。这两种情况都是对现实的析出，对本文叙述情结的结晶。为此，我看到了更多作为记忆表述存在的叙述文本，这种诗歌将直接参与现实语境，表达她的精神迷恋的记忆过程。这种文本是与现实的偶然性事件相遇，是对生存状态的根本关照，或者说与记忆本身无关，她是对当下语境的粗俗简略的亚文化的背叛、修正与提升，是一次宿命之中的精神征伐，并能准确找到其叙述角度，从而确立其位置。”<o:p></o:p>
1995年3月8日至4月3日，曾蒙写出了组诗《靠近》（《山花》1995年第6期，发表时题为《抵达虚无》），这组诗可以看着曾蒙对诗歌语言的要求与对哲理进入诗歌的某种期待，同时，还有他对诗歌平面化描述上的某种渴望。其中有一首《远处》，是这样的：<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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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的事物，肮脏的桌面<o:p></o:p>
 多么玄和神秘<o:p></o:p>
 在黄昏，挟带书本的人更是消极。<o:p></o:p>
 远处，成堆的垃圾表示了高度，<o:p></o:p>
 —个时代的高度，<o:p></o:p>
 在小汽车由笔直转向拐角之处，<o:p></o:p>
 我看见，速度、流动的传统，<o:p></o:p>
 在时间的弯曲之处呈现着美德。<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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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A到B，<o:p></o:p>
 庞大的肉体摩擦清晨的空气，<o:p></o:p>
 发出干冽的吃吃声。<o:p></o:p>
 而胆小的老鼠走过火车，<o:p></o:p>
 只有短小的身影在缩短着距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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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同年2月份的长诗《病历》（除《诗神》1995年第7期发表过一小部分外，尚未完全公开发表），可以说是曾蒙从中学的后山走向都市的一种精神书写，全诗旨在通过一种“话语排斥和阉割机制”所压制的话语方式的表达，达到“超越其边缘经验的文化”的目的，从而再现“沉默着的反记忆”（参见福科《疯癫与文明》）。“异域题材、深邃概念、宽大结构，都提示了少年曾蒙指点江山的锐气，也敞露了少年曾蒙诗写的勃勃野心……少年曾蒙在语言上的早慧与先觉，在意识上的早熟与先知，令我惊讶。”（格式语）在这之后的1996年5月12日，曾蒙写了《叙述》（《湖南文学》1996年第11期），全诗以车站为背景，层层展开，叙述了曾蒙自己对世界的充满温情的认识与美好愿望。在这首长诗里，充满着健康向上的精神气质，相对于一年前的《病历》，少了对世界病态的描摹，而多了对过去和未来的勃勃生机的向往之情。写于同年10月份的 《成长：献给我的童年》（大型《诗》丛刊1998年第5期、《中国第四代诗人诗选》2000年8月第1版、《诗刊》2002年第2期上半月刊，其中《诗刊》发表时题为《成长》，并略有删减），这首诗，受到广泛好评，是四川诗人雨田认为的70年代出生的诗人中为数不多的“优秀诗篇”（参见2001年6月第1版《’70后诗人诗选》《更为真实的黑暗》一文）。在这首诗里，曾蒙叙述了他作为’70后对待朋友、生活、爱情、事业等等的态度，在这个具有明朗气质的诗篇里，曾蒙使用着对他来说非常熟练的节奏和语调，并在诗里很大度地使用着诙谐和调侃，使整首诗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在日常场景中输送着新鲜的、轻松的诗学理念，让很多人感受到读诗的愉悦，读诗不再是一种痛苦，诗歌变得日常而不高深。<o:p></o:p>
 1997年5月30日曾蒙在《作为公正的见证性的诗歌》（大型《诗》丛刊1998年第5期）这篇诗学随笔中说过：“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公共话语系统的可能性，或许呈现在诗中就有了公正的见证性，而在诗人内心却是直接的焦虑，焦虑的炽点表达出来就成了公众话语时空的平面化。 / 这样的诗歌无疑是一种可能的祈求，一切艺术领域，依我看，是拒斥道德伦理要求的，而那种祈求的诗歌文本只体现当代性的文化祈求。// 时间可以追溯到我所经历的’89诗潮；正是那种主观的浪漫诗潮席卷了整个中国。在我青春期的阶段性作品中，也受到了这股思潮的广泛影响。/ 逐渐地我开始厌倦这种乐观的英雄主义。我觉得诗歌的力量是寻求某种深层次的关怀，我称为“当下精神”和“世俗关怀”，正是这样的诗歌，体现一种客观的见证。从主观的浪漫性过渡到客观的见证性，正是对某种主流话语系统的反叛。//…… 我对公共空间的书写有了兴趣，因为我喜欢盘植在诗中的那种复杂、耐心的气息。对迷宫式的时间、死亡抑或政治波普等等，我面对的大师太多。在一些先锋色彩的具象艺术、装置艺术乃至行为艺术中，我看到了这些艺术家对全球一体化的公共空间的表达和追问。可作为诗歌，并不是视觉艺术，只有凭借感觉系统和想象空间来说明，即使是误读，也未偿不可。// ……我喜欢的是真实、平静、耐心的诗人的气息。目前，我称这样的作品为公正的见证性的诗歌。”在这篇诗学随笔中，可以看出曾蒙从1994年以来，在诗歌观念上比较彻底的转变，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诗学品质。<o:p></o:p>
 1998年，真实的火车从遥远的重庆运载着曾蒙抵达攀枝花参加工作，进入人群与社会。在这之后，他更加注意对客观事物的书写，写于1998年9月30日至10月4日的《街道》（《西南师范大学50年诗选》2000年9月第1版）、写于1999年8月13日至14日的《南行调查手记》，在这个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甚至有一位所谓的’70后批评家在对待曾蒙的《街道》的态度上时说过这样的话：“他的诗像在迷雾重庆中的街景，毫无个性，这也是学理科者在诗上的表现，不管技术多么完备，它仍然不是诗。”（发表于某某民刊）在这段话里，需要澄清的事实是，一，曾蒙不是学工科的，他在大学学的是影视文学专业；二，《街道》写于攀枝花，虽写了重庆，但不是主要写重庆。像这样的句子，我觉得不失为优秀：<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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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老人差不多都坐在茶馆，<o:p></o:p>
用年老消磨着留在牙缝中的记忆。<o:p></o:p>
那或许便是青苔上流走的水声，<o:p></o:p>
带着小心翼翼的礼貌原则，<o:p></o:p>
献给在厨房里忙碌晚餐的儿媳妇。<o:p></o:p>
房间里当然没有花草的香味，<o:p></o:p>
在厨房下面，一只摇晃而至的<o:p></o:p>
脑袋，将硕大的书包扔到凉椅上，<o:p></o:p>
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大皮鞋。<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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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位极不负责的“评论家”，曾蒙从来没有进行辩驳（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是的，对一个搞批评的人来说，切忌的是断章取义、道听途说、枉下论断。这是学术起码的良知。2000年，曾蒙写出三组以《诗歌练习册》命名的诗歌，在曾蒙自己看来，是他比较成熟的作品。有关的话，我就不在这里赘述。《70后诗集》上的作品基本选自他这一时期。在文章即将结束的时候，请允许我引用丹麦19世纪宗教哲学家克尔凯郭尔所说的话：“愿意工作的人都会生出他自己的父亲”赠予曾蒙，愿他在自己生生不息的火车的运载下，穿越生死、痛苦、焦虑、未来、前途与命运，日趋成熟。最后，我想借用诗人雨田在2002年10月出版的《诗家园》有关曾蒙的一段话来作结。<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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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跃在一些民间刊物的诗人多为七十年代出生的诗人，我也承认他们中间确有一些诗人极有才能。我并不想对曾蒙的写作前景进行断言，但他的确是我所见过的七十年代出生的诗人中比较有才能的一位。他中学期间因为诗歌创作突出，被破格免试进入西南师范大学。几年过去了，曾蒙的写作依然那样地才华横溢、出类拔萃。我觉得曾蒙的诗非常优美和灵动，在任何意义和标准下都是好诗，而 且是难得的好诗。<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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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2月16日于攀枝花<o:p></o:p>

曾蒙 · 发表于 2005-11-3 09:33:33

啊，写我的啊。文章发过一些地方。把我的写作过程梳理了一遍。你把写马永波的那篇也贴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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