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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骑在鹰背上猎杀时间之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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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1 10:55: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align=center>一个骑在鹰背上猎杀时间之兽的男人<o:p></o:p></P>
<  align=center>----评凸凹诗集《桃花的隐约部分》<o:p></o:p></P>
<  align=center><BR>陶  春<o:p></o:p></P>
< > <o:p></o:p></P>
< > <o:p></o:p></P>
< >早在一九九九年,作者出版的一部名为《苞谷酒嗝打起来》的诗集,其实已经确立了作者的语言性别: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庄稼汉子,手持散发钴蓝、铮亮幽光的锄锋之上矗立的木柄,直接使用健壮的身躯与大地沉默的血脉谈话之后,坐在向阳坡地,酣畅淋漓所唱的一支粗狂、雄迈而又充满无奈柔情与忧伤的歌,歌声中夹杂着仰望青天,背负黄土,用尽一生的感激,也无法偿还滋润生命绵绵情义的泪水,却又因独自承担和饮下了苦难的生存食粮,所酿制的高浓度与纯度燃烧的酒精,所以在常人难以领遇的,微不足道的,甚至是被遗忘的,根本不配被称为幸福的幸福感中,一个个赤身裸体的饱嗝,止不住通过诗人孤立以久的湍急的喉管扎实蹦出。 <o:p></o:p></P>
< >由于这饱嗝的原材料既非由酸腐过量堆积的知识酵母点染、酿造而成,也没有堕入尔虞我诈的城市街头,妄想用口腔中飞溅的唾沫,来完成有关对生存的一次虚拟谈话的谵妄之气,因此这个饱嗝得以超越和冲破被人类意识中,因迷恋行而上的抽象时间的束缚而变得僵硬以久的呼吸,无所顾忌展开了他醉鹰一般,凝神注视摇晃的脑袋,及原音演绎滑翔快感的双翅,长久在清澈的夜空搏击与回荡,从这一刻起,似乎注定了它——这个,醇厚、响亮的饱嗝,还要去到更加辽远、澎湃的地方,遭遇更新的其它声音形状的撞击。这与上个世纪,另一个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农场艰辛劳作的庄稼汉:罗伯特—弗洛斯特,在漆黑的夜间,穿过一片有飞雪飘落的树林时,手中牵到的那匹用疑惑的眼神询问主人的小马,被镶嵌在同样性别的语言之柱上,投下的现实生存意义的压力阴影,召唤出的还必须继续前行的形象,在呼吸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o:p></o:p></P>
< >“岁月的刻痕使他的赤子之心更加凸凹”这是今年,即二零零四年九月在与诗人晤见后写下的一句话,三个月后,再赴成都龙泉古驿,接到诗人张选虹转交给我的,有诗人亲笔签名的第七本诗集时,我才真正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实份量。沿着这本厚度为213个页码,收入诗人不同时间阶段创作的130首作品,取名为《桃花的隐约部分》的诗集,视线缓缓下降,我们能够看见装置在诗行内部,被密密匝匝遒劲怒放的桃树丫枝缠绕的语言,所炸开的的现实生存的肉体结构袒露的另一幅幅超现实主义意味的深渊图景:一只蚂蚁如何像一枚子弹,疯狂顶住并射穿了汹涌的季风的头颅,成为一艘身披盔甲的大船;一只母鸡如何在与同类的争食中振翅飞跃,成为它所居住的小镇上最优秀的运动员(虽然在它短暂的一生,永远不会理解一块奖牌的意义)一个无辜的,眼睛中蓄积满泉水的男孩,在公共候车室如何洞见了一个诞生在黑铁时代的诗人肋骨内寒冷刺骨的恐惧与颤栗;一只羊如何能够在倒影四蹄的天空行走;一颗白色的米粒如何背负大地深邃的眼睛,悄无声息降落在我们心灵的饭厅,被冷酷的陌生人的鞋底夷为齑粉;而刻骨的人却在黑夜被更深的恐惧蒙上眼睛,正被一另一把复仇的肉质的刀温柔刻骨。 <o:p></o:p></P>
< >如果这部分作品的语言注视是诗人的一次平面俯身,俯身仰望平常事物的客观视觉,对事物表象的本来面目所进行的实际观照。那么对另一种在不易察觉的心灵之近处,正在发生着的不被外物所左右,最贴身的近乎微观粒子的虚渺活动中,随着永不满足的好奇心驱使,我们会看见导致诗人探索一个或许根本就毫无答案的问题,而遭遇到的必须加强苦痛色彩的晦涩的体验的动力,其实缘起于那棵饱经风雨及雷电雕琢的桃花树干下方,悬空的一股直插向地心深处树根的遒劲主脉,它所指向的,是黑暗的宇宙时空,描绘的另一终极意义上同样存在,却是相对于有形生命取消了意义存在的空洞、虚无与类似宇宙中热能耗尽的白矮星不断冷却的死亡与未知。这意味着诗人的主动承担与抗争及必须孤独自持的精神火焰,在完成曾经被这类神秘重力撞击、撕裂甚至被短暂毁灭掉的自我意识有限体验的同时,他还必须从中返身拽取而出语言的光芒,去照亮、修正那些曾经随时间流失而变形的体验空间,并在反复的自我失去与决断中去清晰确立、铸造和与复活正在发生和构成着的“人”的自身应有的禀性。 <o:p></o:p></P>
< >打上这类意识烙印的诗作包括:《这些盐,海水的骨头》《镜中的老虎》《黑暗中》及《恐龙》诸多篇什,这种对立与反衬,与另一部分日常生活的被动时间,循序推进过程中诞生的相对平滑的语言坡度,构成了一个尖锐的倒立的直角,在这个交叉点上,我们得以看清诗人苦心建筑的,企图回归语言之家的屋宇上空横陈的坚实穹顶。在《恐龙》一诗中,作者近距离,不动声色的运用交叉、剪辑、回溯截流类似电影技法的表现方式,不断将发生在现实和诗人内心中的两种时间线条现场解构,而自动滑落的碎片不甘就此死亡,又不断从地上站立而起重新拥抱、融汇、粘滞在彼此的躯体之中,并从语言的点、线、面辐射的各个角度找回和找到了与之相匹配的想象力控制,这种控制赋予了诗歌一种必要的,有力区别当下散文化抒写倾向的语言形式。4-4-4节奏挺进,对短句或一个字的恰当运用,嵌进。犹如急流的长句突然转道,撞见了坚硬的象征永恒死亡意识的礁石,高高耸立的语言的浪花在不断上升和下坠的循环张力中,演化着语言的虚实关系跳跃和场景转换的细节过渡,将回旋在亿万年前,象征这颗星球上不可思议的庞然时间造物的主宰形象不断缩小、放大,拉回又不断从我们身边推远。而经常被东方智慧法则中,其中一面敬畏天地的古老视镜对准的结果是,人们对安插在自我身边,所暗示的种种显而易见的致命威胁,和当头敲响的大音稀声的警醒遗忘得太深太过于久远: <o:p></o:p></P>
<P > <o:p></o:p></P>
<P >“推着一个时代前进,推着地球旋转。<BR>翼龙,会飞的史前巫师,诗人,布道者,<BR>你是否敛翅在黑暗的洞穴,掐指算过 <o:p></o:p></P>
<P >会有这么一天到来:死亡也是有力的,是不可抗拒的” <o:p></o:p></P>
<P ><BR>事实的确如此发生,没有人能够阻止。严格意义上说,诗人凸凹不属于那些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如何更深进入、把握和表现题材的技巧型诗人,推动、支撑着诗人创作和前进的永远是另一种更为古老的力量:性灵、血液、想象力与爱的果实的核心中根植的永不停息的激情。并在对语言的渐悟领会和大规模出神的倾听中,被瞬间偏离主体目的的众多意外情节引爆。譬如在那枚小小的《骨针》中,作者经历了一次对本土历史意识的挖掘。我们能够感觉到诗人锋利、逼视的眼光,对他所认识到的人造神权的顶礼膜拜的盲目冲动与甘愿遭受奴役的荒诞现象,实施的毫不留情的手术刀式的层层剥离,以及对历史事件和历史时空,以类似钢筋水泥般超稳定结构的具备绦虫性质无限重复繁殖的憎恶,虽然最后作者在诗篇末尾只赢得了强烈要求自我觉醒的,一个因模糊的愤怒而被无限夸大的针眼刺痛的念头。 <o:p></o:p></P>
<P >史蒂文森认为:诗歌并非区别感性或知性的单位,而是一个持续不断的发生与流动过程,即“呈现心灵活动的诗”这就意味着诗人使用语言的过程,不仅仅是在单向的现实意义所指的两维平面空间纬度上,去一味的贪婪拓展题材的广度与宽度,而更要显示出对进入诗人意识的题材的挖掘深度。敏锐的听觉与明察秋毫的目力,暗示了诗人的反思能力,在开放而非封闭式的时间现在,必须相对完成对时间过去和时间未来的召唤。而诗人所要呈现的恰恰就是这个——无法被现代技术证实的,多重的、立体的、同时性的、相互矛盾、相互压迫又相互纠结的空间中最为活跃的个体心灵的运动历程。 <o:p></o:p></P>
<P >不断给心灵的喷泉加压的时间的泵垒,让语言自身敞亮出透明的质感、重力和立体纵深飞行的精神倾向,最初的起点必然由诗人充满怀疑精神的叛逆与冷峻的叙述开启(虽然黄金的抒情是使诗歌音色明亮的必备的要素之一):那就是在与现实铁盾永不熄灭的冲突与斗争之中,一个真正的诗人创造的不仅仅是语言及语言之矛披撒而出的淋漓寒光,重要的是他还必须创造出,能够接受和感激到不同心灵与心灵纬度气候之间,共同承接住命运的,被那语言之矛的寒光所护卫的纯净而又曲折的呼吸。正如一个神圣的词语的生命降生在它精致、坚实的躯体那一刻起,同样也倾吐出天地人神四重结构相互对应,相互构成的光芒,要求:“你(诗人—永远) 要(用)鲜艳、快乐和温柔”(凸凹《我说,桃花。。。。。。》)的嘴唇,将其神秘召唤的爱的能量与密咒属性的奇异磁性永恒诵咏和传唱。 <o:p></o:p></P>
<P >2005-1-7于内江 </P>
发表于 2005-11-21 14:24:51 | 显示全部楼层
<>    如果这部分作品的语言注视是诗人的一次平面俯身,俯身仰望平常事物的客观视觉,对事物表象的本来面目所进行的实际观照。那么对另一种在不易察觉的心灵之近处,正在发生着的不被外物所左右,最贴身的近乎微观粒子的虚渺活动中,随着永不满足的好奇心驱使,我们会看见导致诗人探索一个或许根本就毫无答案的问题,而遭遇到的必须加强苦痛色彩的晦涩的体验的动力,其实缘起于那棵饱经风雨及雷电雕琢的桃花树干下方,悬空的一股直插向地心深处树根的遒劲主脉,它所指向的,是黑暗的宇宙时空,描绘的另一终极意义上同样存在,却是相对于有形生命取消了意义存在的空洞、虚无与类似宇宙中热能耗尽的白矮星不断冷却的死亡与未知。这意味着诗人的主动承担与抗争及必须孤独自持的精神火焰,在完成曾经被这类神秘重力撞击、撕裂甚至被短暂毁灭掉的自我意识有限体验的同时,他还必须从中返身拽取而出语言的光芒,去照亮、修正那些曾经随时间流失而变形的体验空间,并在反复的自我失去与决断中去清晰确立、铸造和与复活正在发生和构成着的“人”的自身应有的禀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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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所读过的凸凹的作品(虽然只读过他发在第三条道路上为数不多的几首诗作)来说,紫陌觉得此段分析非常精到,可谓鞭辟入里。</P>
 楼主| 发表于 2005-11-22 11:30: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篇好文也更加认识一位诗人.
发表于 2005-11-22 16:57: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严格意义上说,诗人凸凹不属于那些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如何更深进入、把握和表现题材的技巧型诗人,推动、支撑着诗人创作和前进的永远是另一种更为古老的力量:性灵、血液、想象力与爱的果实的核心中根植的永不停息的激情。并在对语言的渐悟领会和大规模出神的倾听中,被瞬间偏离主体目的的众多意外情节引爆。</P>
<>__________一个好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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