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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锋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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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5 14: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太阳打西边出来</P>
<>搬进闹市的一天早晨,小姑娘站在小山凸起的地方。眼睛望着西边,望着那道山路口,直到太阳升起。<BR>第二天早晨,小姑娘依然站在小山凸起的地方。眼睛望着西边,望着那道山路口,直到太阳落山。<BR>第三天早晨,小姑娘仍然站在小山凸起的地方。眼睛望着西边,望着那道山路口。今天,太阳没有升起来。晨风显得很阴冷,调皮地翻弄小姑娘的短发,小姑娘眼里浸满了泪水。<BR>“小朋友,天这么冷怎不回家?”我走近她。她抬起头,擦擦眼睛:“阿姨,我在盼望太阳出来。”小姑娘甜甜的话语夹着沙粒,哽咽着。<BR>“傻丫头,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天还有雨呢?怎么会有太阳。再说太阳从东边升起,你怎么望着西边呢?”我微笑着。<BR>“阿姨,我爸爸和妈妈打架了,打得好凶,打完了,妈妈走了,妈妈临走时好伤心、好伤心。还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时才回来。阿姨,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吗?如果有一天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妈妈就会回来接宝宝、去公园、去托儿所……”看着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我的心直往下沉,泪水湿润了眼睛。<BR>“回家吧,小妹妹。”我抱起小姑娘,才觉得她的手、脸像冰过一样。<BR>“不!阿姨,我不回家!我要等太阳出来。”我放下小姑娘,眼睛深深地望着西边的那道山路口,也希望太阳能从路口升起。希望小姑娘能有一个温馨的家。可是,风越来越大吹得西边的路口尘土飞扬。<BR>“回家吧,小妹妹,妈妈会来接宝宝的。”我眼里几乎涌出泪水。<BR>“不!我要等太阳出来才回家!”小姑娘坚强地望着我。眼睛特别有神,并帮我擦干眼角的泪说:“我妈妈说,流泪的孩子是没有出息的。”<BR>我被小姑娘的意志打动,挺起腰杆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风更大了,还夹着雨星,砸在我们身上。<BR>突然,小姑娘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或想到什么,挣脱下地一个劲地往西边、往山道的山路口跑去。嘴里喊着:“妈――妈――回――来――吧――”阵阵音潮在山谷回荡。<BR>我站在风雨中斟酌了很久,小姑娘去找太阳了,去找妈妈了。我仿佛看见小姑娘的身影正像一颗太阳在西边的山路口冉冉升起,那般惹人,那般坚强。<BR>           <BR>                                棋王</P>
<>棋王叫王其,四十挂零,下得一手好棋。在厂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凡应战者,无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众棋迷将其名字倒之、颂曰:“棋王”美称。<BR>一日,厂工会举行棋赛。棋室里棋迷众多。厂长“杀”遍全室无一人敢对阵,因而夺魁领奖。掌声、欢声哗然一片,正欲走上领奖台。突然,棋王抽着烟,面带微笑走进棋室。倾刻间,掌声、欢声荡然无存。棋室内极静,众棋迷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棋王。人群中忽有人提议:<BR>“让厂长跟棋王对一局,看看到底谁能夺魁。”<BR>“对,就让厂长跟棋王一试高低,”又有人喊。<BR>厂长眼神扫过全场,脸色突然由晴转阴。棋室静得可怕,棋局摆好,双方开始出棋。渐渐地,厂长有些支撑不住,只见他额头冒出冷汗,不时用手巾试擦。棋王却笑咪咪地抽着烟。再看棋盘,棋王双“车”加“马”直奔厂长老“帅”眼看厂长败局已定。少许,棋王又想起老伴那句千叮万嘱的话:“别在和厂长比棋了,让着他点,你就是犟得很。要紧的是儿子的工作问题还没解决,你跟厂长是老棋友,跟他说说行不?”棋王又想起老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鼻子一酸,脑袋懵了。几局棋下来,棋王大败,厂长夺魁。掌声、欢声再一次高潮地掀起。<BR>次日,棋王下班路过街坊,忽听有人议论:<BR>“厂长的棋下得真好,连棋王都败在他手下。”<BR>“王老头,看你还牛不?!”<BR>“…… ……”<BR>棋王往日总哼着川戏回家,可如今却拖着沉重的步子蹒跚地走了。他心里如打翻五味瓶。几天后,棋王病了。<BR>打那以后,棋王再没去过棋室下棋,再没参加过棋赛。<BR>       <BR>                 耗子惹的祸</P>
<>在安监局的会议室里,汪主任背着手,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不时将手指指点点:严办!一定要严办!汪主任一脸怒火,出语时牙齿咬得铿锵响,一个字一个字象一块块石头,砸在三区二队的张书记与江队长身上:现在你们的职工可以拿火药去炸耗子,就不顾生产了,现在去炸耗子,那以后还可以去炸楼、炸人嘛,这是相当严重的思想问题,也是很重要的政治问题,必须严办……汪主任仍然来回踱着步子。会议室除了他的讲话外,剩下的就是他来回踱着步子时,皮鞋叩击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BR>黑,真黑。阿九与刘四穿过主巷,进入煤巷时,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他俩一个是班长一个是放炮员。从井口到地层深处约有五、六千米远,没有一丝光明。头上的矿灯也星星点灯般亮,透过灯光可以看见几米或十多米远,其余的仍是漆黑一片。快进掌子面了,巷道两边的危顶时时凸起,金属支柱站立两旁,象哨兵,昂首挺胸,整整齐齐。他俩知道:在井下干活,少则八、九个钟头,多则十三、四个钟头,必须准备干粮或盒饭。阿九带领打眼工进入掌子面打眼。刘四是放炮员准备了炮线,装药放炮是刘四之事,但必须有班长陪同,井下不允许一个人单独作业。<BR>中午12点时,阿九与刘四出了掌子面,响了第一炮,正好肚子饿得叽咕地响,两人便去拿自己带的干粮面包。刘四走在前头,用矿灯一照,一只大耗子正叼着一个面包,拼命地跑,刘四赶紧往放面包的地方用灯一射:没啦,准是这耗子给偷了。再往前看,还有一只耗子叼了一个面包。刘四想:十多个钟头空着肚子干活,怎么行?阿九说:没有了就没有了罢。刘四不甘心,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往耗子砸去,那耗子见石头砸来,丢掉面包逃跑了。<BR>耗子虽然讨厌,但井里的耗子是活菩萨,它能知道冒不冒顶,塌不塌方,瓦斯重不重,有没有透水之事发生……总之,耗子的感觉比人强,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耗子们早就逃之夭夭,跑得远远的。<BR>刘四捡起耗子没有叼走的面包,龇牙咧嘴地说:我非整整这些耗子不可。他那里知道,矿井里的耗子是整不得的。于是眼珠一转说:我有办法。刘四与阿九将面包捆在火药、雷管上,牵了放炮线。远远的,那些耗子们又像往次那样小心谨慎地进入,开始接触到面包了,其中有两个比较大的耗子叼起了面包正要逃跑,阿九急忙叫刘四:扭!快扭放炮器!一声巨响,随着浓浓的炮烟散去,一只耗子炸得血肉横飞,一只耗子后腿被炸断,小肚子上也血汪汪的,滚在地上,使劲地蹬着前腿,挣扎着想爬起来。那些小耗子离得远,听见响声一窝风地跑了。<BR>刘四捡起那只挣扎的耗子说:谁让你来偷吃的,活该!那耗子耷拉着脑袋,眼看就要死了,它眼睛里浸满了血丝,前腿在轻轻地一蹬一蹬的。刘四将耗子提在手里,慢慢地,那只耗子没有了动静……这事不知怎的,竟然传进了安监局汪主任耳朵里。<BR>下午,安监局的红头文件下来了,关于三区二队职工用火药、雷管炸耗子的处分文件。末尾是汪主任的亲笔签字。最醒目一行是:对三区二队的张书记与江队长记过处分,各罚款300元,负有管理、教育不严之责任。对职工刘四与阿九记大过处分,降薪一级,各罚款300元,负有破坏生产进米,乱用火药、雷管之责任……<BR>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阿九与刘四从掌面打完炮眼出来,装好火药,往常一样牵好放炮线。说来也怪,风机比往天似乎叫得更响,风吹得似乎更大。刘四眼皮跳得厉害,耳朵里嗡嗡作响,总算装好了掌子面的火药,撤离到安全地带,开始放炮。刘四一扭放炮器,掌子面没有动静,徜在往日,掌子面便传出隆隆的炮声。刘四便上掌子面检查,看看有没有线接错,或者没接上,他回到掌子面重新检查了一遍,连好炮线后出来,又开扭放炮器,但掌子面仍然没有动静。班长阿九说:干了一个班,炮没放好,全盘落空。刘四又一次回到了掌子头,他不知道究竟事情出在什么地方。刘四走在前头,阿九随后,刚到掌子面,突然,轰的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后飞出来的石头,加上冲击波,刘四的工作服碎片飞了出来。刘四完了,阿九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一块石头,不偏不歪正好打在阿九的左腿上,血流不止,昏倒在掌子出来10余米的地方。<BR>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阿九在医护人员的抢救下,挣开了眼,他想起刘四被炸死的情景,又想起刘四炸耗子的情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这才领悟道:井下的耗子是活菩萨,是炸不得的。又掰起指头算了算,一月之前的今天他炸死了耗子,一月之后的今天把自己给搭上了莫非真的是耗子在作怪。<BR>矿井里发生了这样大的爆破伤亡事故,安监局动怒了。汪主任仔细分析了事故原因:问题出在放炮器没有电了。当他俩进入掌子面时,将放炮引线丢在地上,风机贯出的风很大,慢慢地将放炮引线吹到了风机的电缆上,正好那电缆漏电,将掌子面的火药、雷管引爆,造成伤亡事故……<BR>阿九不敢往下想,傻了一般:报应啊。有时疯疯癲癲地喊:快跑……放炮啦……注意安全……快跑。</P>
<>                   防盗门</P>
<>午日的太阳,下火似的。阿勇正睡午觉,被一片鼎沸的人声吵醒,仔细探听乃邻居张大科长太太的声音:“求求你们……帮帮忙……”张太太半洋不洋的语气吞吐不清:“帮我把这门撞开。”一种乞求之声传进阿勇耳朵里。<BR>阿勇与张科长家住四楼,门对门,但很少来往。阿勇想:“张太太从不这般求人,今天咋啦?难道前几天安装的防盗门白白安装了?”阿勇一骨碌爬起来,敞开门,望着张太太家里正冒着股股黑烟。原来,张太太出门赶集,电炒锅烧着了,钥匙被关在门里。一群人正围着张太太家的防盗门打主意。<BR>“求求各位师傅……”张太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了。眼泪滚出眼圈,悲哀与可怜样十分令人痛心。<BR>“别着急张婶,我有办法。”阿勇说毕,便从自家的阳台上很吃力地翻入张太太家的阳台。入屋,断了电,防盗门被打开。一场火灾熄灭了。张太太脸上顿时阳光灿烂感激不尽。<BR>没过几天,张太太家又买一防盗门。凑巧,阿勇碰见,问曰:“张婶,此防盗门安置何处?”答曰:“阳台上!以防小偷从阳台入室盗窃财物!”张太太麻麻辣辣的普通话阴阳怪气。<BR>阿勇听罢。心里如开个酱油铺酸的、辣的、麻的……一齐向阿勇涌来,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BR></P>
发表于 2005-12-11 22: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如果去写童话,或许整得出个名堂出来。几时过来聚一聚?
发表于 2005-12-12 10:4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太阳打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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