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存在的语言魔方

钱刚 · 发表于 2007-7-15 15: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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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存在的语言魔方<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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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诗集《卡夫卡的乌鸦》解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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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钱刚<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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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诗歌被一个时代遗弃的时候，则意味着在社会化现实中，精神存在正在消解向度内走向对内心的光芒指喻的死亡，这种死亡指向了灵魂的直接覆灭。但是在语言之后，无论我们倾向于如何地自我表达，都无法拒绝社会存在的诗性意义。因为无论我们处于任何状态下的语义场，诗歌所担负的言说性和情感倾入性重责都将在不同程度上影响时代价值的产生，形成新的观念和意识，在思维的主动性中抵至社会期待价值的完全表达。而这也决定着诗人的价值取值和表达策略。因此，诗人戈多的诗写从一只乌鸦的喳噪声中发现了生存的困境和不安。由此出发到卡夫卡的“物象化”生命焦虑的前移，诗人戈多期待的决不是美感与噪乱所构成的荒诞感，而是通过语言灵性的飞翔，变幻和调整着语言的审美指向，以生命在现实环境中的突兀体验来完成对生命焦虑的时代映象，使时代作为一个对象表达，充满着理想化生存处境的情感寄托，集中的以物象的图释和表面化、语言的情感深度抽取来凸现存在世界与情感心理的变化距离，显现出“后现代消费主义时代”下的现实存在的解构／建构过程，并藉此来完成社会价值的评价机制，以语言审美的涅槃式的倾叙完成美的无限表达，在时空的穿越中从萨特的内式存在抵至外在存现的力量，形成理想的补美仪式，在情感的现实物质流放中完成着情感的美的力量的再次形成，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戈多的诗歌拥有了对世界的复调描摹，形成着自我的审美追求，在自觉的体验中感受着存在的力量，给我们提示了积极感知世界的方法。<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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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解构与反解构的相持<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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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多的诗歌在写作演变中抽象了语言的文本意义，将文字的无限意义转向到思维的坚持与反构中，泛化了对语言表达／叙述情感指向的充分性展现。显然作为诗人的戈多是无法脱离叙述者的典型身份的，在诗写中他不断地用事件的叙述推动着灵性／情感的阐意，在诗中贯以由事及情的互动来凸现社会变态，以不确性的物质化世界的前倾性来命名对失去的精神情感存在的拷问和追寻。在这里戈多的诗写是解构性的，他以荒谬的自觉感反映着社会，观察着社会的深层的内在意义，从《圣诞夜》“今晚是圣诞夜／耶稣出生的日子／／电视中无聊着连续剧／台灯在深夜里强睁着,昏昏欲睡／／空酒瓶七倒八歪地睡在桌上／我醉生梦死地蜷缩在沙发里／／我半醉半醒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上面正落着一只微小苍蝇／／头脑中思绪混乱／乱如碎纸片的俗事困扰着／／今天是圣诞夜／天主耶稣降生的日子／／应该是一个庄重的日子／降来洪福／／今晚是圣诞夜／我主耶稣降生在哪里?”以“圣诞衩”这个极具文化神圣性情感的符号征象的消解来形成一种追求指向，诗人对于崇高的反向解构形成了价值言说的张力，诗人意图以上帝意识和向上情感的再追寻构建完成意义化下的现代“上帝戏谑”的反构，意图在后现代主义的局面下认识富含在消费意义下的人文情怀。“圣诞夜”在传统意域中本来是富有极其强烈的高度崇高化力量揭示倾向性的，但是在这个“后消费主义时代”，一切都在被物质消解着，所以诗人只能在这“圣诞夜”体验到 “连续剧的无聊”、“灯光昏昏欲睡”，这种联想和感受在现代语境中最终导致“圣诞夜”神圣性和愉悦感的幻灭，变成了精神的无聊和无意义，澄明的思想也在诗人的内心变的混乱，使我们对现代现实充满了麻木感和盲然，但是巧妙的是诗人从世人的麻木和个人的精神压抑之中又发现了新的建构视角：“结果往往与所期待的命冀产生相错”，“今晚是圣诞夜/我主耶稣降生在哪里”。诗人用一种疑问和诘问努力地发掘着社会价值观的重新审视和向上归位，在精神主体的批判解构中建构起了新的价值观念，诗人并未完全的追随“后现代”的步伐，而是以巧妙的反问重新使价值判断进入了新的社会认知中心，将精神层面的追寻以点阵的方式散置在审美首位，形成了对美的上升性表达和阐释。这不仅使抒情策略摆脱了僵化的传统文学意义价值观的判定，又拒绝了对于思想的后现代主义的完全接纳，以诗歌的内向意义建构着基于人文关怀的非功利化的情感投射，防止了诗歌的价值滑落和精神缺失。通过新价值的重构完成审美向度的无限延展，面对着社会发展中诗歌写作的纯粹“物质化”、“平面化”、“低向化”攻击中的价值确认的对立，在期待心怡情悦的情感投射中发挥着积极的“相益人生的”无限指喻。由此而见，戈多的此向解构是面对时代的焦虑感所产生的置疑，是以类似 “置死地而后生的绝决”的战斗精神联系灵魂深处的摹写，最终以传统观念上的社会化的文以载道抵至个人情感的“以象含意”的转换，最终摆脱弱传统化行为的衍射，深入思考社会的未来判定，赋予情感以新的精神和价值追求。<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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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处在传统与西方文化价值冲击夹缝中的诗人戈多而言，这种情感的赋予和追求又是无力彻底摆脱文化置空的尴尬的，当他的诗歌用反问构建起趋向于神圣性倾许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他将会在艰难的语义场中摇摆，在思想对持中左右自我存在表达的不确定性，以不确定的文化认同植入和反思做为世界/社会表达的强入，从而在这种价值的解构中反建构文化身份意义下的文化主体表达，从而改变诗歌书写价值的无序陷入和焦虑的状态。<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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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社会表达下的自我完成<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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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在“后现代主义具象”的效应场下，戈多的诗歌更多的是强调了对社会的平面解读，在更大的概括中隐含了对于意义的追溯结果的渴望，以可图视化的物质痕迹将个体经验的表达建立在不可不说而又说而无用的普遍对持上，在社会的认知和接纳中了解平面的时代意义，从而在理解和建构的世界的客观化状态下实现社会的双重消解。总的来说，诗人借助于社会的碎片和目光所触及的图片场景在情感和现实中的投影描绘着社会的状态，在自我的表达中意图完成深层次的向外的意识情感，催生对生存境况的体验与领悟，在这里诗人所强调的是“视图方式”下的外在倾向，以目光触及的现实瓦解表达与社会审美之间形成距离，其实都是以社会的平面寻找能够直面，去除遮蔽的现实社会获得更广阔的视野，诗人对人类普遍的内在固态意识进行了消解，以人在物化价值追求中的情态变异和扭曲表达社会的想像缺乏，但是这一切都因解构而处在表面状态，无法深入社会实际心理的批评，戈多为了在一个平面的叙述跃进中将毫无诗意的形象纳入到诗歌的书写场中形成对社会/生活现状的阅读，使其在更纯粹化的多重内在性意义中指向世界的本质和意义的多元状态下的主流性，最终完成对世界的诗化认识和解读，所以在《给卡夫卡》一诗中这样写到“暴烈的父亲/孕育了懦弱的你/多思的你//于是，你以自己的梦/打开了世界真实的大门/让我们看到了它内核//我以什么样方式来效仿你呢？/来表达我内心最隐隐的伤悲/因为我们是那么的相似//总是这样的/你们把火种传给了后代/而自己却死于寒冷之中//这是一代代不灭的悲剧/总是无奈被传承下去/你们是知道的/但是却神色宁静//太阳距人类是遥不可及的/不曾有人细看过一眼/然而它的光芒却无处不在/让全天下人受此恩惠//以头颅结晶成煤炭/黑色的煤炭，照亮/七大洲，四大洋/而你的尸体却被浮起/缓缓漂向远方//在黑色阴戾的气味之下/你无处可逃/父亲像一把随时可以走火的猎枪//你是一只田鼠/随时随刻都在不停挖洞/却在不经意中盗到哲学家的智慧//一切传统的东西都患上了失语症/语言在你的笔下鲜活而生动/似乎整个世界就是一则荒谬的寓言/雪地中那耀眼的光芒灼伤了我眼睛/我惊恐不安/一下子也患上了失语症//我不需要自己的口舌/而是以自己的头脑/为这个世界留下点灰烬//但是，我没有锁！/我身边/没有锁！”及“滴答，滴答/在无尽黑暗中/时针和分针/把梦想剪割得粉碎/像落花，铺天盖地/落下来，覆盖我/仍痴守着一种宗教/维系着自己的生命/柏拉图与上帝都没有/破译出的密码/也许我们是游走于时空的唐·吉诃德/与风车厮杀，视死如归/受伤的只是我们自己，血肉模糊//但决不放弃/乌托邦不会沉没/我们像病发的吸毒者/海洛因已深入骨髓/把自己的生命和热情/染成鲜红的向日葵/割开我们血管/披上斗篷，穿上盔甲/我们向前突围”《无题》，将现实扩展到无限的历史指向中，以在场化的卡夫卡的变形显现生存的焦虑感，以乌鸦的普遍失鸣来展现世界已经被普遍平面化、物质化的现实恐慌，在这种技术性架构中，诗人不断地调整着个人的书写立场，以叙事和抒情的转化凸现现代人生存中普遍的认知焦虑和社会价值链断裂后的社会焦虑。但是诗人对情感依赖和社会群体意识的显态表达，注定戈多无法摆脱其个人身份的角色象征，因此在动态的社会叙事中诗人不断地变换着社会角色的脸谱，以不同的方式对拒着平面的机械生存状态。从《我》“我是谁/永远找不出绝对/只能活于相对论中//我是维特的我/我是哈姆雷特的我/我是浮士德的我//我只是一只泥制灰暗的花瓶/里面开满了五颜六色/以我腐烂尸骨滋养着它们//但是我仍然忍不住要问/我是谁？/是尸蛀口中的美食？还是灵魂的眉批？”中的“维特”、“腐烂尸骨”到“灵魂的眉批”，诗人在社会的焦虑表达中充分地展现了社会存在的真实，表达的选择和身份的尴尬使诗人不得不处于极强的个人焦虑，在社会的无声反抗中保持着对碎片的呈现，以丑陋、平面、反调的存在反抗着现实的荒诞性，在趋利性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以“非诗意方式”体悟着社会隐性中的诗意获得，表达着人类对美的无限向往和创造。<o:p></o:p>
三、美的反向表达和价值选择<o:p></o:p>
穿行对于情感的表达而言是否在抗拒着诗歌所要沉陷的最后底线，似乎我们现在的每种表达，都在被全球语境下的西方文化的侵入所“他者化”，在这种“他者化”的文化渗入中作为萨特的存在主义语态影响下的戈多的诗歌自然的也就在此种普遍性中奠定了其基本的写作视角。但是诗人不可能不通过自我母体的文化脐带中完成意义的传承，在这种意义下，戈多的文本选择就不自觉地在表面化的审丑中渗入了美的倾向，但是这种矛盾性叙述的情感选择无疑又拉远和偏离了诗人所需要贯穿的审美意识，在诗写中诗人始终不自觉地保持着对物质化下的平面视角的偏爱，“这是我一个人的村庄/远离喧嚣和繁华/看门狗忠诚地守护在村村口/严禁陌生人失礼地打扰//守护着我那大面积麦田/就像忠实的稻草人/麦子饱满而颀长/我觉得无比充实//我把自己金色头颅当成一只号角吹响/穿过悠远时空/愿所有幸福的人都能听到/以自己的心灵和我相和//我住在一个人的村庄/宁愿在虚空中死去/只要能够和我的庄稼在一起/我相信生命就一定能够升华”，就当今社会主流的意义审视的视角而言，在此的文化确立并不是作者在进行“二元对立”的表达状态，而是想以真切的悲天悯人的情感投影去关注生命的本体意义，这决定着从〈命运〉中的“抚摸太阳”到〈意象〉中的“安抚我灵魂”都是以个体生命的体验深入的自我情感的深入隐喻抵至对整体社会精神美的延入，诗人笔下的太阳、灵魂都是以诗人的动作传承（抚摸和安抚）形成对美的最终表达，从而在物质化叙事迷失中不自觉地对拒着成为“代言人”的角色定位，在物质化下的图像中切入了对于土地（士人精神）的联系，以艰难的灵魂触及抵达向真、向美的文学方向。<o:p></o:p>
另外，在这种钟摆式摇动的倾向性表达中我们也自然地看到了诗人的不定向性选择，无论是从《火：和一个朋友谈痛苦》“ 半夜里，我/扶着黑暗起身/浑身松软成烂泥/完全变成一个瞎子/立在空洞无色时空里/前不见古人燧人氏/后不见来者的狂欢火把/偶尔书页里闪烁的/耶稣，尼采，萨特/却只是虚妄萤火虫//苍鹰用翅膀抚摸天空/惊起的只是/漠然眼神/暴风雨还远远没有到来/猎人没有打到豹子，竟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比如海明威//拿诗歌这把锃亮刀子/避开我灵魂/如注倾泻的，鲜红血浆/沉淀着太多墨汁，硬化了，是/鹰啄亮的碎片/午夜向日葵，遗失了/坚实的土地，溶身于/泡沫喧嚣中/绽开的只是/残酷美丽”中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猎人”、“午夜的向日葵”都是以复杂的情感演示启谕着“精神痛感”表达，以对现实的描写来观察悲伤的大地，在宏大的历史自在感中完成 “内在痛苦”的挣扎，积极地在社会意识中体现着“灵魂”、“双手”、“痛苦”所构建的生命体验与时代焦虑之间的契合，自然地体现了意义表达对于社会的倾向性把握，在这里，我无意扩大诗人在诗写的表达法则中体现出来的崇高感，但是诗人的确在不自觉的内心表达中建立起有背于消费时代的语言生存指引，即从美的痛苦表达和延伸中接近生命的终极价值和生存的完美状态。只有不断地去守护家园，不断地去追寻人类的向善本性，达至“真”、“美”的追求方向，我们才可以在社会行进前途日趋渺然的状态下避免人类灾难的发生，才能找到人类精神家园重新建立的底基，走向真正的纯美价值的实现。<o:p></o:p>
诗性的表达，是在美的动态审视中不断地完臻着对社会的价值更新和顶进，只有我们在自我意识的完成倾许中社会的意义批判，我们才可能以荆棘之冠去面对精神失陷的对拒，以真正的目光去认识社会、表达社会，在永无止境的“真”的追求中抵至更为遥远的未来，怀揣着此种理想，无论选择了那一种方向，梦的影子总会追随在我们的头顶，超越空间和时间的文化指向，以更广阔宽厚的视野走向我的最终的家园。这不仅仅是抒情者戈多前行的方向，也是叙述者戈多前行的方向，更是我们这种时代文明所要前进的方向。<o:p></o:p>

紫陌红尘 · 发表于 2007-7-19 13:52:30

很漂亮的评论，如果稍加整理，会是一篇很不错的文章。

石千雨 · 发表于 2007-7-20 15:33:48

怎么只能读一半而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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