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散发的香气及其内涵

张立群 · 发表于 2009-5-5 09:11:27

——关于林雪的创作与两种读法<?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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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立群<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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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的写作似乎越来越成熟了，正如她曾经说过“写到今天，这个女人不知有过几次生死轮回，也不知有过几次脱胎换骨”[1]。饱经沧桑之后，总会在写作中体现某种成熟的风韵，这或许是每个作者难以摆脱的“幸运的宿命”。写了20余年的诗作，又经历了所谓对比强烈的几个时代，一个“苹果”在成熟中散发着特有的香气——在2005年2期《诗潮》发表的组诗《返回的词语》以及诗歌随笔《与词语一起上路》中，我们大致看到林雪正在以关注词语和诗歌内部叙述的方式，继续着新世纪的创作。这是一个情感和语词共同嬗变的过程，同样的，它也见证着一位女性诗人本身可以启谕读者的生命深度：“我呼之欲出，拂掉那些白纸/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一个盛世/还来得及颁布谁的庆典/写作带来欢娱？这个时代最悲伤的话题/我们缺席，并承受一切我们应该承受的”（《光没有带来预期的词》），没有比在彻悟写作中彻悟人生更能体现一个诗人的成熟了，因此，在回首林雪20余年诗歌创作之旅时，我不由得以“苹果散发的香气及其他”为题，来评价这位诗人所走过的坎坷而幸福的诗歌旅程。<o:p></o:p>
一<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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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是在80年代初期走上诗坛的，在校读书时就显露诗歌上的才华并参与组织诗社的经历，甚至是以首先发表关于“朦胧诗”的著名文章，都使林雪与诗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在“后朦胧诗”时代的丰盛实绩以及不断在诗歌中呈现女性的主体情怀，又常常使林雪易于与“后朦胧诗”、“女性诗歌”等概念纠葛到一起，但无论是从代际的角度，还是性别意识甚或主义、流派的划分方式，都与林雪具有一种内在的疏离关系，而在90年代的一度停笔和常常处于宁静的状态，也往往使林雪很少遭至评论界的瞩目。
如果说早期的诗歌创作如《树》并没有爱的明确指向，只是希望得到一种情感上的寄托，那么，在《爱的个性》、《星月朦朦》这样的作品中，林雪所展现的爱情观念，既隐含着“年轻一代”的个性，同样也隐含着一种诗人的个性——在“如果我无力再爱了/让黑夜降临让黑夜降临/挥挥手，听别离的钟声响起/我失败过，但我是骄傲的失败者/没有贪恋爱情的余光残露/可耻地苟安”（《爱的个性》）和“当你爱我的时候/我爱着别人”（《星月朦朦》）的语句之中，诗人正以将“爱情完美的进行到底”的决然态度，和在当时尚具反叛色彩、大胆诉说自己的爱情（特别是不爱）的念头以诗的方式展现出来。但真正预示着诗人成熟和“有什么情感使沉寂的二十岁青春/悄然觉醒”的却无疑是《这也许就是爱情》，早年的林雪一直喜爱着“榛树林”的意象；而在同样出现树林意象的《结子木上的七月》中，诗人更是选择了一个并不常见的意象，展现了自我特有的情感观念——
结子木的爱情便用了最最女人的方式<o:p></o:p>
我不能仅仅像那些鸟儿<o:p></o:p>
优雅地站在枝头<o:p></o:p>
不站在高枝上炫耀是人生态度，还是有所原因？阅读林雪的诗，80年代中期的女诗人或许在情感上触及了一次“危机”，于是，其诗歌本身也从少女式的一味理想化追求和希望中苏醒过来。在《午后的河岸》、《双人肖像》、《四点钟的夏季》等出现于这一时期的作品中，林雪已经告别了曾经纯净的“情感启蒙”，并迅速进入一种新的情感体验之中。《午后的河岸》虽仍然在继续以往的爱情，但爱情已经在林雪的笔下成为一种无法回归、无法自拔的悸动状态；而《双人肖像》则在于对比中的“你”“我”之间的情感悲剧过程——以夏季的神秘之门为阻隔的道具，你的渴望出来和我的始终无法介入都源自无法说清的爱情，因而，“在夏季的门板前我满面泪水/门里的人！你应放弃渴望的姿势/我脚下的土，已被灼热地，烫伤”的无奈中，一曲缠绵的感伤正是人们体验林雪的“爱情”已经处于不断深入状态的重要前提；然而，即便如此，在《四点钟的夏季》式的作品当中，诗人依旧借助亲人和熟悉的曲子来展开自己的爱情理想——
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的爱情<o:p></o:p>
我正在倾听超越了我的命运的声音<o:p></o:p>
在外省的夏夜里我的眼睛充满泪水<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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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在爱情中退却<o:p></o:p>
永远使自己纯洁<o:p></o:p>
永远保持沉静<o:p></o:p>
    林雪曾言“诗与爱情，我的两个相互搀扶的盲人”[2]。在联系以上的文本写作，不难发现：在林雪那里，爱情不但占据了她诗篇中的重要部分和写意空间，而且，对爱情的书写对于她而言，还在于一种生命式的感动和水乳交融；对爱情的神话的向往与痴迷、巨大的期望值都使林雪的诗渐次展现出一种唯美的情怀。而事实上，在80年代中后期的诗歌创作中，林雪的诗歌中不但出现了境界超远的爱情书写，还不断在痛苦的挣扎与缠绵的梦幻中体现出一种清教徒式的意味，这是林雪在自发状态中对当代爱情诗的一种填充甚或贡献。然而，或许过于沉迷于情感之梦并过度追求完美，所以，在历经现实中情感和肉体病痛的体验之后，林雪诗歌中再度出现新的爱情观念就成为一种历史性的必然结果。
90年代的林雪在历经爱情的现实具体化之后，不但在诗歌写作中逐渐聚焦于具体的形象之上，更重要的是，在历经现实的伤痛特别是疾病中的生离死别之后，林雪诗歌中爱情正被一种现实反思甚或后现代的自我质疑所取代，而其外部表征就是非理性的成分不断在林雪的诗歌中予以浮现——在《歌之三》、《忘掉他》、《什么时候？是谁？》、《玫瑰开在别处》等作品中，林雪正以或者质疑，或者淡然处之的方式观看着她往日神圣的爱情，并直至在几年停止自己的写作之后，以关注语言本身的方式开启她于新世纪的诗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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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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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致以线性的思维梳理完林雪的基本写作历程之后，我们必须要面对的是林雪诗歌中的那些最为人所感动的部分——“生命的爱与爱的生命”，进而由此体验一个苹果可以散发的香气。首先，笔者所认为的“生命的爱”主要是指林雪的诗歌中爱与生命相互融合甚或物我两忘的艺术状态。对爱情的书写一直是古往今来文学创作无法逾越的永恒主题，单从诗歌的角度上看，从《诗经》歌咏爱情开始，到诸如李清照等女性诗人的显露与主动介入，再渐次到20世纪白话诗出现大量优秀的女性诗人，爱情同样成为女性诗人可以写作的对象并发出特有的光芒已经司空见惯。林雪是从这些女性歌者中涌现出来的诗人，而爱情在她的笔下又占有重要的比例，因此，究竟以何种方式使林雪的爱情诗能够为大家所激赏，就成为研究者的视野问题了。
在以上的论述中，笔者曾经以爱情为主线的方式梳理林雪的诗歌创作，并在其中提到这些极具真情实感的写作与林雪的经历和个性之间具有的天然契合关系——融合生命的爱情在于其诗歌是因爱而生，因爱而为人关注；而由此生出的喜悦、希望、孤独、痛苦则都是林雪诗歌美丽、清澈、动人的重要原因。爱情简单而复杂，但却是林雪生命的全部，她在诗歌中反复记录爱的阴晴雨雪，即为“生命的爱”。
纵观林雪的爱情诗歌创作，大致有两个独特之处。其一，是爱情的唯美境界与独特的生命体会。在《雨中中街》一诗中，林雪曾在“你”、“我”对比之后，写到“我却宁愿丢掉名字去流浪就为不再成为你上演的故事片中的主角成为你，一再重复的时光”表达自己为了爱情宁愿去选择流浪的情怀，而由此萌生的在林雪诗歌中的“漂泊中的爱情”就成为日后林雪诗歌中的一个独特之处。在《红尘》、《远离》等写于80年代中后期的诗歌作品之中，林雪总是甘愿选择一种流浪的身份或者情感视野中的流浪情人，展开自己的诗歌写作——
爱我的人，使我因爱受罚<o:p></o:p>
以游离的方式萦系你<o:p></o:p>
以根洞穿你。以飘荡天外<o:p></o:p>
做最好的相依，你无法说清<o:p></o:p>
世界如此喧嚣，我是单独的叶子<o:p></o:p>
看黄金的山峦褪色，湖水<o:p></o:p>
渐渐灰白。在前世里相约<o:p></o:p>
做哪一种事情，都不会<o:p></o:p>
持久不变。我却依然如朝圣者<o:p></o:p>
在蜜蜂与蚊子的舞步里<o:p></o:p>
坐下来，等待                ——《远离》<o:p></o:p>
而在这种愿意相偎相依到永久的抒情方式，正是林雪诗歌大胆、直接甚至不顾一切地宣泄自己情感期望，并进而与其他同类写作可以区别开来的地方；而类似在《我愿意诗歌发出麦芒一样的光》式作品中，将爱情在流浪中超越惯常表达方式的情景描绘的淋漓尽致——
那个流浪的、我爱过的人<o:p></o:p>
已经走到了麦地的尽头<o:p></o:p>
摩挲过他衣裳的麦粒<o:p></o:p>
多少年仍使他疼痛<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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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地上，唯一能与阳光对视的<o:p></o:p>
不是他许诺过的钻石与珠宝<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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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爱情，甜蜜又痛楚<o:p></o:p>
像麦穗顶上的花<o:p></o:p>
在一切空洞的花之上<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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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血一样的腮红。和<o:p></o:p>
死亡的伤痕<o:p></o:p>
这无疑是一种不同于其他的爱情表达方式，它是建构于爱情神话的一种希望与追求，它是一种动人的理想指认，而它可以穿越前世今生与忘川之水的穿透力和必然会产生的伤痛与苦楚都是林雪诗歌爱情唯美至上的前提与结果。
由此引申，关乎林雪诗歌中“生命之爱”的第二个独特之处就在于二者可以相互指涉的神圣超越和鲜明的宗教情怀。同样在写于80年代中后期的《重读那些信》、《城市之外》、《空楼》、《水之阳》等作品中，林雪为我们所展示爱情，正是一种宿命命定的和可以不断提升的情怀——
我在我之外观望你<o:p></o:p>
我已经超出了死亡。在我之外<o:p></o:p>
我时刻地思念着你，时刻地<o:p></o:p>
我已经超越了爱情              ——《城市之外》<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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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说出的语言像遍地的雨水<o:p></o:p>
在寻找，那种<o:p></o:p>
能说出它的声音             ——《空楼》<o:p></o:p>
透过这些含有大境界甚至彻悟死亡的爱情书写，读者当然会感受到蕴涵在诗人心中的情感力量，因而，其超越限度以及近乎“得意妄言”的状态，正昭示了一种可以跳跃世俗和世间万物的出世之情。
在论述含于林雪诗中的两种独特写作事实之后，或许我们有必要通过一个文本范例来总结林雪的爱情诗篇。这首在1993年由北京师范大学集体出版包括朦胧诗、后朦胧诗、诗论卷、女性诗歌卷等系列文集之中，曾以《苹果上的豹》为题得到了编者的赏识并成为女性诗歌卷的个案命名的作品，既是林雪的代表作，同时，也是剖析“苹果”乃至女性诗歌的范本。《苹果上的豹》是以自己的想象与可以触及的想象进入一种诗歌世界的：“有些独自的想象，能够触及谁的想象？有些独自的梦能被谁梦见一个黑暗的日子，带来一会儿光”；但诗人并没有就此而进入诗歌的主题和主要意象，直到诗的第四节，林雪才以展现“原始野性”或曰“本能欲望”——
一个点中无限奔逃的事物<o:p></o:p>
裹挟着那匹豹。一匹豹<o:p></o:p>
金属皮毛上黄而明亮的颜色<o:p></o:p>
形成回环。被红色框住<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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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豹是人的属性之一<o:p></o:p>
而后，诗人又以苹果的隐喻将隐含在其中的危险和人性通过象征的笔法予以刻绘——
我怎样才能读懂那些玫瑰上的字句<o:p></o:p>
一只结霜的苹果，香气无穷无尽<o:p></o:p>
使我在一个梦里醒来<o:p></o:p>
或重新沉入另一次睡眠<o:p></o:p>
这已经无关紧要<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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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这些每日常新的死亡<o:p></o:p>
在一个时间里，得到一个好运<o:p></o:p>
在另一个时刻观看豹<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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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苹果。香气无穷无尽<o:p></o:p>
《苹果上的豹》是一种象征，至少它可以在展现女性“苹果式体验”和“情感”中，揭示了深藏在人性深处的另一情感层次，这种为“红色框住”的情感成分，是成熟中的香醇，同时，也是诗人自我的剖析，它是诗人对一种激情的渴望并在与安静散发香气的苹果形成对峙的张力，这种象征人格和意识的东西潜藏在任何一个肉体之中，但久违的激情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因而，文本意义上的《苹果上的豹》就以多重视角与诗意的飘忽，展示了诗人心中久藏的灵动，这既是一次带有双重人格的感受，同时也是诗人一次含有“冒险色彩”的爱情观展现，它无疑是一次长久描绘爱情之后的神来之笔，并以开放性的方式在林雪的诗歌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三<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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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命的爱”相比，笔者所命名的“爱的生命”则更侧重于其他论者常常忽视林雪诗歌创作中的另一重要趋向，即她对故乡和亲情的书写。
在诗歌随笔《在诗歌那边》中，林雪曾言：“我在生命的中途，回望故乡东洲。她经常使我的严重充满泪水。有她在，我就是一个感恩的、等待还乡的人。像诗歌，像我写过的、正在写着的、将要写出的诗歌。因为她，她的河流和土地，她的人民，我才找到了一种可以向她诉说的方式——默默无闻地写作、默默无闻地生存。”[3]由此可见，故乡东洲对林雪的诗歌创作曾产生过巨大的作用，它同样也是林雪诗歌的重要源泉之一，只不过，文本内外的林雪常常由于过于专注爱情，因而，无论从论者的角度还是读者的角度，常常忽视她“爱的生命”之倾向。
在早期的作品比如《在你的故乡》、《那山岗并不遥远》之中，林雪不时鸣唱着对故乡、亲人（特别是父亲）思念以及美好的情怀，而像在《乡村和二十岁的诗》结尾处“刚刚二十岁。青春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命运的戳记也不会使我皈依我是个没贴足邮票的小姑娘让生命投向远方”的诗句中，我们同样也可以感受到，所谓对故乡的情感也同样是带有一种明显的开放性，而它的指涉未来不但说明这种“生命的爱”同样记录着诗人诗歌萌生的历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还因为带有不断拓展乃至非自我封闭性而标志从乡村记忆的情感出发后，不断向外辐射的力度。<o:p></o:p>
但“生命的爱”并不是仅仅简单的记录了林雪爱的另一侧面，它的为人瞩目其实还在于它常常和诗人呕血青春的爱情的结合，以及不断成为痛苦爱情结束后一种灵魂的自救。在《村》、《谁曾在夏季里歌唱过》等描述乡村的作品当中，林雪正将她的亲情、故土与最最熟悉的爱情结合在一起——
在你近旁哭泣啊<o:p></o:p>
你却一无所知<o:p></o:p>
你对我不曾有过怜悯<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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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绿色围我，成小小的村<o:p></o:p>
一点温情赐我，成小小的母亲<o:p></o:p>
在孕育生命的时候失去爱情               ——《村》<o:p></o:p>
但融合爱情之后的故土式写作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欢愉，它的感慨与感伤同样是诗人“爱的生命与生命的爱”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过，我们并不能因此就将林雪的描绘故乡的诗篇简单化理解为常常是寄予爱情的场所。事实上，它的抒发对“生命的爱”的情怀以及它常常可以成为诗人痛苦爱情之后灵魂的诗意寄居地正是二者可以相互融合之处——在写于90年代的《还乡》之中，诗人在质疑“爱还是不爱？”曾写道——
童年的河流从左耳流向右耳<o:p></o:p>
青年的街道从掌心移到脚心<o:p></o:p>
不是作为成名的诗人，而是<o:p></o:p>
一个还乡的人，独自<o:p></o:p>
跻身在午后街道的人流中<o:p></o:p>
不说话，但被熟悉的语言包裹<o:p></o:p>
有如一朵花漂浮在空气中<o:p></o:p>
不说话。是语言撞着嘴唇<o:p></o:p>
说它的人，内心一片温柔<o:p></o:p>
在这种叙述中，诗人的笔下的故乡东洲无疑成为一种拯救灵魂的土地，而经历痛苦爱情之后必然的回归与退却恰恰是这种“生命的爱”值得关注之处。
至此，似乎不难理解“苹果散发的香气”及其涵盖的内容了。在以自我的方式论述关于林雪的“生命的爱和爱的生命”之后，还需要指出或者说需要补充的是：“生命的爱与爱的生命”不但是林雪诗歌清新、纯净的前提，同时，也是林雪诗歌融合生命体验之后日趋成熟的一种可能。而目前诗歌之外的林雪正以自我封闭和与世无争的淡然心态进行着她的生活（有关这一点除了由于诗人的个性外，如果可以追溯历史，那么，在写于1987年的《紫色》中，这种端倪就已经出现了）。进入90年代的林雪正以平和而冷静的态度以及客观化的语言叙述进行着她的诗歌创作，除93年之后《当秋季的早晨我经过你的住处》、《晦涩的车子开出了我的视线》、《我爱的人算不上完美》、《她爱的是她心中的爱情》、《他的爱情像空气与水》、《那个爱字是不是至关重要》等更多现实化、具象化的创作之外，歇笔之后的林雪再度出现在读者面前之后，其诗歌文本中所展示的深入诗歌本质、关注写作本身甚至是写作中将思维和写作词语之间亦真亦幻的感受进行完整的表达，都使其《光没有带来预期的词》、《时间深处是我的仪式》、《在词的低处》具有超越以往的新质，这无疑是诗人在写作中加入大量阅读的结果（比如：《落日蒸腾》与《今天风高，今夜月黑》中的用典）。不过，作为一个评论者，我始终坚信：所谓“生命的爱和爱的生命”才是记录林雪诗歌创作历程的见证，而且，这种早年萌生的诗意见证必将长期存留于林雪的诗歌之中或至少以其他的形式予以变相的表达，这些正在林雪世纪初大量的关乎“大地葵花”以及“赫图”组诗中以怀旧和追忆的方式得以呈现；而每当阅读林雪的诗歌时，为读者感动和为诗人感动的也必将是这种苹果散发出来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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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o:p></o:p>
[1]林雪：《在诗歌那边》“扉页”，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o:p></o:p>
[2]李震：《“我只是取了那杯我自己的水”——林雪和她的诗歌写作》，诗集《在诗歌那边》，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o:p></o:p>
[3]林雪：《在诗歌那边》，诗集《在诗歌那边》，204页。<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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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gyuahui · 发表于 2009-5-5 14: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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