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行者的自我认同

张立群 · 发表于 2009-8-9 11:30:14

——品读晴朗李寒的《当我们累了》<?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

ffice

ffice" /><o:p></o:p>
张立群<o:p></o:p>
<o:p> </o:p>
谈及晴朗李寒的《当我们累了》，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叶芝的名作《当你老了》，那是一首仿法国诗人龙沙的同名十四行诗，叶芝将其献给了自己长期追求的对象毛特·岗。相比较而言，《当我们累了》也是一首不折不扣的“献诗”，只是诗人将它献给了“我们”，这群甘心体验过程但又倦行于过程的人们。
“当我们累了，再也走不动了”的时候，诗作前两节都重复这样的句子，然而，诗人将身体安置的位置，决定了他对某种生活环境和心境的认同：原野、林中、石头、山溪、飞鸟、云朵等氛围，构成了诗人渴望休息于此的场面。但是，认同某种情境总是要以回避另一种处境为代价的，至少，我们在这首诗中没有看见现实生活和城市化的痕迹，所幸的是，这里的倦行者是复数人称，“他者”的存在无疑为释放行程的焦虑带来更多的空间。
“写诗这么长时间，我庆幸自己还没有厌倦，庆幸自己还没有形成一定的风格。”李寒的夫子自道同样充满着漂泊的味道，事实上，在评论者必须履行职责的限制视角下，没有风格也同样会成为一种风格。正如李寒曾将不断阅读书籍和民间的传统的口头艺术作为自己的“诗歌源头”，李寒诗歌的特点在于他对平凡甚至琐碎人生的熟识，在于他对宁静生活向往中的优雅气质。作为一位“兼任”翻译家的诗人，李寒的诗中不免总带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情境，而这一点，一旦与“厌倦现实的世界”和“在虚幻中生活真好”的态度结合在一起，便产生了缓慢、悠长、淡雅的抒情气息。在《当我们累了》中，那些清静的画面，正说明了上述的风格韵致。
从第三节开始，李寒开始以“我们”的口吻完成自我的认同，这些快乐的事情虽然在时间的流逝中一去不返，但作为休憩间隙回味的资源，却可以成为不断重温的记忆：果然，诗人在“回想”中提到“把身体中的爱，一个个无穷复制，/把悔恨，一个个删除，粉碎”，怀旧无疑是生活中重要的部分，而如何使怀旧充满温馨则在于对待生活的态度，至于不断期待在停泊和安静中回复怀旧的内容，则从另一侧面反映了主体与积极面对现实之间的疏离关系。
在表面上，李寒的《当我们累了》截取了生活的断面，诉说了倦行者的面貌，但显而易见地，诗人还在借助这样的叙述，表达自己的人生态度，在回忆的筛选和结尾处的“让地平线/替我们抹去苍老的身影”中，我们不难察觉一个关于生命的体验过程。诗人在这一刻已经完成了与作品的“主人公”完整融合，而“我们”中除“我”之外的“他者”，有着性别和情感上的神秘性，对此，将其理解为“知己”或许不失为一种恰如其分的解读策略。
相对于众多表象晦涩、散乱不堪的诗歌，以及种种“写作”的命名，《当我们累了》以纯净的格调，赋予人们简单而深刻的阅读感受。这种极易陷入传统抒情式的创作，在诗歌阅读期待回归诗艺本质化心理机制的驱使下，具有洗尽铅华般的美感，在一个又一个关于倦行者生命历程的剪辑中，诗人带给我们的不仅仅包括生命中刹那的体悟，还有若有所思的感动与想象。
<o:p> </o:p>
<o:p> </o:p>
<o:p> </o:p>
<o:p> </o:p>
附诗：
<o:p> </o:p>
《当我们累了》
<o:p> </o:p>
当我们累了，再也走不动了，
那就坐下来，
把身体安置在
一片绿草密布的原野间，
或是凉风飒飒的林中，
要不，干脆坐在
一块并不光滑的石头上。
<o:p> </o:p>
当我们累了，那就坐下来，
安抚一下激荡的心跳，
等一等
被我们远远甩在后面的灵魂。
看飞鸟掠过云朵，
看花树在大地上投下浅影，
听山溪和血液相应和，淙淙流动。
<o:p> </o:p>
此时，轻轻地，让我们在心里
呼唤一声自己的名字，
然后答应——
嗳，我在这里！
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o:p> </o:p>
路过的事物，今后将无法相逢，
世界太大了，
我们总想走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总有走不动的时候，
那就坐着，躺下，
回想一下走过的路，
把身体中的爱，一个个无穷复制，
把悔恨，一个个删除，粉碎，
最后，哦，最后——
让地平线
替我们抹去苍老的身影。
<o:p> </o:p>
<o:p> </o:p>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密码			注册

倦行者的自我认同

浏览过的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