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何曾居于水岸》

看海 · 发表于 2011-10-8 12:59:20

——给XJ

1，白云

现在，遥远的星群
仿佛我沉溺在黑夜的绝句
在辽远的水岸安然入睡
仿佛岁月铃声，热衷于对秋天的审问
我将在白云中沿一滴水的轴线
仔细观察海洋的入口
在那里，蝴蝶曾在羞涩之地
闯入我内心。我唯一设想的夜色
总有不安的花朵，飘泊于杀人的江湖

我想对你说，尽管天空不知去向
神的目光衰弱，落进尘埃
我为你锻造的冬季词语依然幽亮如雪

2，水岸

尽管我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在逼岸的
水声里，遣怀最初的波浪进入大地。我的船上
满载着落雁委婉歌唱
天空，深入骨缝，在幽蓝水底----
这里水域充满禁忌
我只以这样的方式
让一棵逐浪水草移开落日

呵，XJ
当耳边那些汽笛声，被大片的风吹起
流经夜色的水滴，重新把我提向遥远的对岸
在我的漏斗里
只有时间，从广袤的秋夜，收集我们稀疏身影

3，最初的词语

我设想让一些最初的词语，在白雪融化的方向停顿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它们如胶似漆一点
我的田园荒芜，分布在人间。那里广厦低矮，日常生活如旧
这一年，母亲锅中翻炒的鸡蛋，一首羞怯的诗歌

自空中涤荡我满目尘埃。多年以后
远方江南小镇，“水已朦胧，烟雨飘渺”
笼进你袖中的烟火之气，早已织满我宿命的质地

4，鼾声

鼾声里，湖泊泛起阵阵涟漪
谁的轻舟已过万重山，谁的手巾里
驻扎着西夏千军万马。呵呵
这鼾声外，雁声远行刀剑入鞘。在湖北
雨声集结，湿透了谁的陌上青袍
一把折叠的雨伞，跑遍唐朝静夜歌坊
但我有半杯清酒未央，有大米颜色，轻拍月亮下
我们的心跳。岁月川流不息。你收割的青草
喂饱秦川八百里酒后残诗

在我体内。你说。我的鼾声落寞而古老

5，呈现

正如我所见的，草籽撒向原野
令夜色热血沸腾，佛的耳垂沉重
请原谅，仍在泥泞中跋涉的天空吧
去年，一场绑架案，让我做了你永恒的俘虏

---XJ，我想是那画里的神仙
我想八部天龙。在菊花的侧面，呈现
你生命坚如磐石的要塞

的确，如你所说，我们回家的方向淹于洪水
但我的口袋，将装满各色糖果，诱使东风吹透佛光
在寺庙广阔的袈裟上，重现子夜铜声

佛曰：“从是西方......彼土何故名为极乐？
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XJ——
我愿世界极乐，手持善念
众生如沐清风，我如浴死亡

6，浮生

这年月，浮生未尽
如沿街推销的牙膏。雪白
去火，消毒，杀菌。我用惯常的方式
洗去杯底沉渣。秋风一夜无痕。楼下人间
秩序井然。一杯乌龙茶

在转角位置，精炼着满壶水声
那里，烟雨葱茏，一只麻雀笼罩群山

7，浮云

当我再次与你谈到浮云。开始收集
它们在石头里种植的梅花
我把手掌翻开，在幸福的策源地
浮云深远。我将是一头低鸣的兽
我是这枚纽扣上，泛滥的黄河
一座空城外，我们回音失重，来自不同深谷

我曾妄想一枚图章肆意一点，重新
泪水辉煌，被你深夜的烛光赦免

8，再访桃溪不遇秋野之轻

这里，十月离开我空敞的房间
但我从未离开，你泪水湿透的鼻尖
当然，这是去年的往事
我曾独自保留这些不良记录
在囚室中仔细誊写，我针对你的违法行为

我曾是一个不良少年
在欲望的中年期，偷窃你内心所有春色
当我多次在你身外，摇晃
冰冷树梢，在秋天捡拾宽敞落叶————
一片落叶，有别于我们彻底顿悟时间的表情

而你说出的话，恰似一些苍凉的箭簇
射向我欲语还羞的嘴唇。XJ.......自天下三分合一
人生各味，你是否还留下我饱食多日的诗篇

它们，手指疏懒，不管在哪个方向
都存在黑夜未知的秘密质地。如果你还能
触摸它，打开它，锯开它
把我的骨头从最黑的夹层拖出

桃溪外，我所遇见的桂花依然芬芳如你
就如此地，我们所有被规范的舌头，将说出宇宙中
第一个词语，并在时间最后一个尾音里

————死亡或者永生————

9，譬如在远方........

譬如在远方，我们把原野摘下的棉花
小心纺进细小的手指。在泪水中，释放浮尘
整片衰弱天空。我只能于惯常的方式

抚弄月下，你虚弱的琴弦。可苦渡一生的彼岸
有些我们无法顾及的声音。孤独，陡峭
陷入水滴凹凸表面。在那里

我的修理箱，未曾使用的螺丝，螺帽
是否还能拧紧旧时欢爱的词语。我对你打开门
想让，阳光的引擎把泪水往北移动。或者

在未知的海岛，沿岸放下值守的波浪
在马达加斯加，印度尼西亚。我们巡航的海洋
唯一的中国南海，将为你腾出一艘军舰蓝色航线

蓝色里。我未获批准的泪滴，独自阅读着潮水
夜色外，有护堤的棕榈叶低语，有落沙翠绿，放浪形色
正如此生，我裸身的口语深入陆地，瞭望着你的远方

10，回音

回家吧，即使房间盖满灰烬
夜色渐起，我只能依据中年未老诗篇，随意
摆放满室混乱睡衣。山峦自遥远的水泊荡开芦苇

我自暮鼓晨钟
谁在淤泥里，拨起我们一年瘀肿伤口
我如水，如夜
想用盐分稀释大地满怀烟火

但我是你的，是你壶中，一片沸腾的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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