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组爱护生命的诗，正在向世界朗诵 -----朱赤《打开在自然的锁孔》读后

紫陌红尘 · 发表于 2006-7-28 11: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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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 在这个充满了各种语言文字游戏、各种感官享乐的"快餐"时代，当我的眼睛被太多的“命名与形式所遮蔽”，习惯在各种信息的垃圾中,以跳跃的方式,一目十行，甚至一目二十行里飘荡、流连在那些没有任何意境的、碎裂的、零乱得不能拼凑的孤词野语中, 当我的大脑屏幕上被那些拼装的、难以辨认的所谓后现代艺术与名词塞满时，我似乎忘记与忽略了一切艺术所要承载的意义，忘记了古老的汉语是来自“指事”与“会意”的象形文字，忘记了生命美好的发轫，是源于“一只鸟、一条鱼、一蕨叶、一枚果”；我在光怪陆离的市俗快乐中迷醉；在看上去光鲜美丽、五彩缤纷的现代生活图像里沉迷，在一切语词的游戏中追逐。然而，我的内心真的会满足于这种盲目追逐的生活么？回答是否定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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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 世纪的春风起多高/世纪的春雨下多透/一串插进时令的锁孔的钥匙/沾满湿漉漉的雾气/把锈迹斑斑的梦“啪”地打开/扑落厚厚岁月的尘埃的刹那/我们的目光放射惊诧的惊喜（引自朱赤《打开大自然的锁孔》·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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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天籁/在细雨微风里荡漾/软软絮语的涟漪/一种蕨类，一种微弱的生命/有如/一个温柔的少女微微翘起的红唇/自湿润的梦里/倾诉她最初的积愫（《打开大自然的锁孔----生命的源头·天音》）

 当我吟诵着这样清新自然、充满生命激情的诗句时，我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那种久违的感动与惊喜，而这种感动与惊喜就来自朱赤先生的长篇叙事抒情诗――《打开大自然的锁孔》。

 《打开大自然的锁孔》全诗分为五个部分，以“涅槃、演进、变奏、绿梦、布兰丁博物馆畅想(尾歌)”为主题，以朝阳古生物化石群落为诗意的抒写对象，采用的是诗报告的形式，阐述生命的存在，诠释生命的起源，探索人类与自然的演进，从而解开大自然的秘密。因此，这组诗既具有纪实性的叙事，又具有细敏温柔的抒情。全诗融纪实、叙事、抒情、思考于一诗，集自然、朴素、简洁、纯净于一体；以关注自然、关爱生命、关怀人类和地球上一切生物为主旨，“向我们展开那远古时代热河生物群落的缤纷故事”。既有对“物竞天演，适者生存”的客观自然物性的叙述，也有“逝者如斯、物我两忘”的“人性”的慨叹；它凸现的是物种起源、生命起源的全息图像；它关注的是诗意的生存环境和生命衍生与发展的轨迹；它展示的是自由、和谐而又澄明、圆融的生命之境，是所有生命的融洽与融合，而不是以“人类为中心论”；既是生命进化的科学报告，又是可观可感、可诵可唱的歌谣。从远古的生灵出发，“掘开悠悠时空的厚厚尘土”（《打开大自然的锁孔·恐龙足印》），以每一个独立的生命为元素，组成生命的乐章，唱响生命的交响曲；用浮雕式的手法，连缀成生命的进化史，彰现生命的内在意义与价值。

 一

 “持一把神奇的钥匙/插进大自然的锁孔”，“看第一朵花开放的眩目/听第一只鸟起飞的风流”，于是，我们“摇响生命的细节”，打开生命的秘密。人类与自然，是同属一棵树上的树枝与树叶，因此，对自然的亲近，就是对人类自身的亲近；对自然起源的探索，也是对人类起源的探索；聆听自然的声音，也是聆听生命永恒的声音。“死亡上升了新的意义/生命的价值涅槃/定格成/瑰丽的永恒”，“从此/汉语词典里/缀上了一个美丽的单词/从此/华夏大地/绽开第一朵处子的初情”。大自然与人类，在一种诗意的生态审美中展开它的和谐与圆融，沿着生命的轨迹漫溯，“在和谐自由的审美之境中，超越感性，澄明生命灵境，体味与多样存在的生命体共享生命快乐的美的韵味”，看生命之花，在自然的和谐中次第开放，绽放眩目的美丽；追寻生命的轨迹，呼唤生命与自然的和谐与统一，在时空交错中，完成对生命起源的探寻与现代生态审美的对接，使诗歌的题旨得以升华。回归绿色，回归生命的本源，达到“天人合一”的神性的境界。这不仅是诗人的心声，也是人类共同的愿望。“生命应时、应方，五行比类”，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共同存在，构成一个整体，在一个有机系统之中，他们唇齿相依，共同遵循着生命的法则，平衡互补，相互影响，又互为存在的前提与条件、互为补偏与救弊，这就是地球上各种生命得以衍生与发展的秘密。由此，生命的伟大与价值也才能得以体现。“生命/因死亡而富有/死亡/因毁灭而新生”（《吓》），一切生命的死亡是为了新生，一物消亡，必有一物生长；即或是卑微如《土蔓蕨》、《细齿托地蕨》一样的生命，也能用其平凡与渺小，托起大地的浑厚与富饶，维系大地植被的平衡与稳定，彰显一个平凡生命的美丽与价值。正是这种自然的生命法则，才得以使各种生命在天地之中和谐相处，而这种和谐是世界的大同，是极致的、诗意的生命之境。

 
 二 
 生命的美丽是从对绿色的梦想开始。在《变奏》中，诗人从个体经验与人类精神幻象两个向度上展开诗境，从个体生命体验的深化过程来推进诗歌对人类生命及整个自然界的生命进程的探求，对整体生命的探求过程中，同时也伴随着人类精神提升的超验过程。在个体形而下体验的潜沉中，“叠印着类族形而上超验的升华”，而这看似相悖的两个向度，在诗人的诗歌中却如此不可思议地统一在一起，构成了不可分割的同一过程。
 对生命的深刻体验，对人类生命及生存环境的终极关怀是诗人一直坚守的立场，也是诗人对生命及生存环境的觉悟，而这种觉悟，终将诗人的生命感受推向更新的层次，逐渐向形而上的生命境界飞翔。

 然而就大多数读者与写作者而言，他们关心的只是个人情绪的渲泻、阅读中的快感，而忽视了诗歌所要承载的社会功能和语言的能指性。老诗人朱赤却一直坚守着“言为心声，诗言志”这一传统的诗歌理念，他的诗歌从不是空洞无物、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语词的简单分行，也不是空洞的说教与媚俗的浮滑，而是缘物抒情，借物言志；因情造境，由景生悟；用空灵鲜活的意象，揭示生命的真实，打开生命的秘密，感悟生命的美丽，在具象的审美中获得一种体悟与省察。《鱼化石变奏》、《孔子鸟》、《中国鸟龙》、《恐龙足印》等，都是反映这一特点的诗歌。“以灵魂作鳍/泅岁月之河/一亿四千万年以远的漫游……/在二十一世纪的金色柜台上/展览生命的价值/所有的伤痕/都以化蝶的姿势/镌刻成一首诗歌的/墓/志/铭”，“走过无数量变到质变的经典/所有情意深长的飞跃/披挂几多风雨晦晴……/该用怎样的语言/来量悠长悠长的/生命历程……./那遥远遥远的金色情节/自春天的门楣上/跳动光芒”读这样的诗句，犹如在读一种思想，在品一种精神，在进入一种境界。生命存有的灿烂与曾经有过的辉煌，构成一幅幅耐人寻味的立体浮雕，凸现从生命的“彼在”回归到的“此在”的全过程。在对生命意义的追寻中，将人与物的生命从有限时间态中超越出来，进入到一种无限和自由的境界，在“意外之象”和“象外寻旨”中，品味诗人自己的感情流变，从诗的意象群中感悟生命的内在魅力和极致的意义，让欣赏者在美的熏陶中，徜徉于“生命美好的发轫”时，将“岁月的幕布徐徐拉开”，在“物我交融”的共鸣中达到一种思想的“觉解”和精神的回归。

 三

 生命以自己独立的姿态飞翔于天地之间。《打开大自然的锁孔》虽然以辽宁朝阳的古生物化石群落为诗歌的抒写意象，追溯远古时代的生命信息，礼赞生命的律动，但它已突破了地域界限和地理位置，将视域引向了更广阔的时空，在“时间的空间化和空间的时间化”中，诗人从人类内在的生命体验出发，完成对整个远古时代生命轨迹的探寻，演绎“生命辉煌与璀璨的风景”，礼赞生命的伟大。《打开大自然的锁孔》既是人类对自然的 “一种希望/一种敬仰/一种理想/一种精神的图腾”，也是对一种理想生存方式的渴望与呼唤；从此，人类“把生存的想象/举向太空”，“从三百六十五个角度翩翩”，“牵一泓记忆的涓滴/从世纪的大河/引奔腾的希望巨涛/把一首首多彩的童话/挥舞成一把把开启生命奥秘的/钥匙”，“揭示一层层/瑰丽的秘密/让我们善待、保卫、珍爱/探测一纪纪/生命的源泉”，剔尽历史的斑斑点点，还原生命“澄明”的生存环境，让“生命的旗帜/猎猎飘扬在生命的源头”！

 美学家宗白华先生说过“大自然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活力，推动无生界以入有机界，从有机界以至于最高的生命、理性、情绪、感觉。这个活力是一切生命的源泉，也是一切‘美’的源泉。”朱赤先生诗中的自然与动物，不是以其纯粹的物象形式出现的，而是渗透着主体生命情调的意象，是人格化、生命化的“物”，是主客体交融，相互渗透的生命态。诗人有意超越物我之间的界限，使诗中之景物与主体之心灵不知不觉地沟通、融会，最后心与物不可分离，使生命融于艺术，艺术融于生命，在心与物的交融互渗中，在高度的自由中，达到生命化的至境。而“生命是一个整体现象”，整体也包含了部分之外的东西。以生命的本真状态回归自然，其实是人类一种理想化的生存方式的实现，而这正是被人类现代文明所忽视、所破坏的。人类正经历着“生存危机”：赖以生存的能源大量的被破坏，许多自然的物种被毁灭，而许多科技手段正在不断的干预“自然生命”的存在，科技的发展正在危及自然物种，也即自然生命的繁衍。人类要想求得诗意的生存环境，必须向外求得生存的空间、物质和能量；向内改变人类自身的生命的价值与意义的认识，而这也许是诗人以报告的形式写作此诗的目的。因此，人的生命价值不单纯是社会文化意义上的价值，还落实在“自然生命”的范畴之中。在这个意义上，人类的“自然生命”与自然的生命价值不是二元的、分离的，而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是一种和谐与圆融。因此，人类应该从欣赏自然开始，而后亲近自然、讴歌自然、最终回归自然，回归到生命的无限。因为“大自然是人类饱受创伤的心灵的故乡，是疲惫灵魂的栖息地”，它使生命个体摆脱了现实的羁绊，进入到一个诗意的、多种生命和谐共存的整体之中，这是此组诗歌的全部意旨，也是诗人对绿色生命态的呼唤！

 后记：文章中所引诗歌，均出自朱赤、邓首春的《打开大自然的锁孔》。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28 11:51:01编辑过]

曾蒙 · 发表于 2006-7-28 17:43:36

漂亮！问候紫陌，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你了～

紫陌红尘 · 发表于 2006-8-27 18:27:41

谢谢曾斑抬爱，论坛里的事，辛苦你了。紫陌近期因馆内搬家，整个暑假无法上网，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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