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时期”诗歌写作的思考

张立群 · 发表于 2008-8-18 22:47:35

张立群面对着发生于<chsdate wst="on" year="2008" month="5" day="12"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2008年5月12日</chsdate>的汶川地震，许多诗人曾怀着或者悲愤，或者关怀的情绪，写下了发自心灵深处的诗篇。很快地，各种民刊和正式出版刊物也做出反应，这一点，在众多诗歌网站上刊登的消息和此起彼伏的诗歌朗诵会上得到了印证。毫无疑问，此刻拿起笔来进行写作进而表达情感的都可以在广义上成为“诗人”，不过，如果借用青年诗人朵渔一首诗的题目，即“今夜，写诗是轻浮的……”，诗歌作为文学的最高形式也无法完全表达人们心中的悲痛和震撼，但除此之外，我们又该作些什么呢？时至今日，经历了两个月的诗意沉潜，由汶川地震引发的诗歌热潮已经逐渐趋于平静，但因地震而萌生的上乘之作甚至是诗人的罹难，却是每一个有道德良知的诗人无法忘怀的。由此联想到世纪初不胫而走的“底层写作”和“诗歌道德伦理”，就不难理解为何写出此刻的“心灵真实”才是指认诗歌道德的重要标识之一，自然，与此相异的则是那种含有某种功利目的的写作，至于那些媚俗的表演则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无可奈何……坦然地讲，如果能够以更为长远的时间距离看待这次诗歌热潮，或许会得到更多的积淀。然而，这并不是说我们无法在此刻作出较为客观、冷静的基本判断，是以，进行一次随想、感怀式的思考，也就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我们此在的限度。 一 首先需要回答的或许是“地震诗歌”这一命名的问题。可以肯定的是，在这次因地震灾难而变成铅印文字的诗歌是少数而“幸运”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网络上几乎到处“刊载”着同类作品。在编辑《中国诗人》的过程中，曾有为数众多的相关诗作慕名地传到编辑部的邮箱中，但在即将出版的3期中，能够呈现于读者面前的却只是有限的部分，或者简约为艺术尚可的部分。面对着雪片一般飞来的诗作，特别是那些口号式的呼喊，诗歌的真实也逐渐丧失了情感的负载，而艺术的良知则同样告诉我们：诗歌的真需要和善、美结合，才能成为他者眼中的品位阅读。这种态势的出现不由得让人想到了文学史上的“政治抒情诗”，过度的直抒胸臆和面目雷同，会使文字和意象成为符号，在那些没有枝叶的树干上，激情在惯性的冲击下，也只能像遥远北方掠过枯萎树干的风，唤不起重新复苏的希望。<chsdate wst="on" year="2008" month="6" day="25"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2008年6月25日</chsdate>，适逢到北京参加驻站诗人、沈阳同乡李轻松的出站研讨会，晚上又偶遇诗人王家新在首都师范大学图书馆做“‘地震时期’的诗歌承担及其困境诗歌”的报告。记得王家新开始就大致表达了他不同意所谓“地震诗歌”的提法，因此，他才用“地震时期”的诗歌予以命名……显然地，“地震诗歌”会因其简单的概括而造成自身的不严密性。作为现象研讨总无法避免事后性和“今天性”的逻辑，“地震诗歌”会填补一个特定阶段的诗歌历史“空白”，但是，从时间的角度上讲，它强烈的现实感往往会以降低甚至丧失“艺术难度”为代价——这种无可避免的现象或许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诗歌问题，因此，“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就可以在内涵宽松中完成复杂多义的历史构成，并避开事件性命名易于为人诟病之处。当然，这也仅仅是个事后作出的暂时性判断。正如此前“非典时期”的诗歌及其引人瞩目的朗诵行为，“地震时期”的诗歌本质上仍然是一个主题先行、集体运作的写作行为。在此过程中，我们当然要承认那些因伤痛、悲悼而自发式的内心表达，但是正因为如此，“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才凸现了它的政治文化意识，而非简单的“政治”倾向和自上而下的权力行为。按照新诗史惯常的认知逻辑，这种写作行为事实上一直包含着强烈的主体想象：它的公共主题性行为已经在潜在层次上制定了某种界限，但它的情感凝聚力和历史真实性却是不容质疑的，它会因现实主义的广阔无边而成为团结绝大多数有责任心和良知的人们，而集合大众的精神力量。但在另一方面，则是其前提付出的沉重代价和与诗歌个人性、艺术性之间存在的张力，而从更为广阔的视野看待这一现象，则必然还会引发当前诗歌写作如何通过超越小众界限、“边缘困境”，最终走向更为深广的生存空间的问题。 二 <chsdate wst="on" year="2008" month="5" day="12"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5月12日</chsdate>14点28分，我正在沈阳家里看书，周围一切很平静。或许隔越的地理距离过于遥远，即使到晚上有人告诉我汶川地震也开始未觉得怎样。但打开电视看报导之后，一切都变了。此后，每天都会花费大量时间看电脑上的及时性消息，那种心情悲痛的感受，吃饭的时候肯定是不能看电视的。所在的辽宁大学最为感人一幕是一位学生的外祖父家住在北川，而此刻早已失去联系，她在向大家介绍的时候泣不成声，而更多的学生则是默默地购置必备的物品，挂起横幅，自发地捐款……给硕士开的课名为“新诗理论研究”，正好言及90年代新诗的生存状况。长期以来，我一直坚持诗意的丧失和生存的艰难，与丧失某种“公共意识”（包括主题、引导等内容）有关，因此，适度的“意识形态化”可以成为拯救世纪初诗歌写作或曰重振诗歌的一个重要途径。今天出现的“地震时期”诗歌写作大致可以说证明了这一点。然而，诗歌热潮并不能说明诗歌进入了高潮阶段，检验所有是非功过、成败得失的只能依靠公正的历史。针对网上有些诗友提出的“地震诗歌”或“地震诗运动”可否进入诗歌史的问题，至少应当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回答：即其一，这种设问对于提问者来说很大程度上是肯定，这表明从主体心态的角度来说已经预设了答案；其二，能否进入诗歌史应当是一个未来的话题，而当下的诗歌逻辑以及一切问题都应当着眼于完成这部诗歌史之作者的标准和判断，因此，这始终是一个难以回答或者肯定的问题。事实上，诗歌史作为某种浸润主体意识的历史记录，一直以过滤某些现象为潜规则的。“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在某种程度上昭示的是诗歌以及中国诗歌传统某些本质化同时又是基本的构成元素。上述作品一直存在着目的和艺术乃至层次上的多义性及其复杂的内容，所以，从某种客观的角度上说，“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之历史维度关键在于这一时期及其相关写作的存在长短，而对于那些跳跃主题限制和充满生命关怀的作品，文学史的瞩目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三 至此，我将“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作为一个特定的文化现象已基本呈现其框架了。由此联系<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鲁迅">鲁迅</personname>先生在五卅惨案之后，复信许广平时指出的“我以为感情正烈的时候，不宜做诗，否则锋芒，能将‘诗美’杀掉”，热情昂扬的诗句只有在沉默和冷静中才能获取诗意的真实存在。时至今日，在文化、权利、立体分层等诸多因素相继注入文学的研究与思索之后，写作本身也是一个急待解决和区分的问题。关于“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应当在上升艺术层次之后，排除一些非完整性诗歌的内容。那些泡沫成分和非艺术、充满现实功利目的的写作，终将在时间的检验下偃旗息鼓。当代诗歌发展到今天，特别是经历所谓文化转型带来的边缘与困境之后，诗歌与公共话语之间的疏离感，恐怕是许多诗人特别是年轻诗人遵循的法则，这种局面的出现，归根结底在于诗歌今天“话语”所处的“讲述时代”：这其中不但包含着主体对诗歌本体的认识，还包括历史经验的反思，以及在无法作假不真的年代里，诗歌回归艺术和自我之后带来的新一轮审美趣味。不但如此，对于今天的诗人和读者而言，何种味道的诗歌都看得清，也是取决于本文“地震时期”诗歌写作趋向的根本原因之一。这样，对于研讨的对象而言，我们需要思考更多的应当是寻求诗歌社会价值会给诗歌的良性发展带来怎样的启示，应当是如何使用理性之光透视诗歌存在的问题，从而重塑中国诗歌本该存有的深刻、独立、宽阔的品质。在此过程中，我们将深切感受到：因悲壮而萌生的久违的激情，会使心灵获得重生，会使诗歌走向坦途……

曾蒙 · 发表于 2008-9-3 08:42:32

再学习

纳寒 · 发表于 2008-9-6 18:26:53

“至此，我将“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作为一个特定的文化现象已基本呈现其框架了。由此联系<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鲁迅"></personname>鲁迅<personname></personname>先生在五卅惨案之后，复信许广平时指出的“我以为感情正烈的时候，不宜做诗，否则锋芒，能将‘诗美’杀掉”，热情昂扬的诗句只有在沉默和冷静中才能获取诗意的真实存在。时至今日，在文化、权利、立体分层等诸多因素相继注入文学的研究与思索之后，写作本身也是一个急待解决和区分的问题。”     ——同意楼主这种冷静明智的态度。应景之作难出精品。

九日 · 发表于 2008-9-24 09:39:42

关于“地震时期”的诗歌写作，应当在上升艺术层次之后，排除一些非完整性诗歌的内容。那些泡沫成分和非艺术、充满现实功利目的的写作，终将在时间的检验下偃旗息鼓。

云树 · 发表于 2008-9-29 10:40:31

同意楼主这种冷静明智的态度。应景之作难出精品。　 [em01][em01][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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