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与梦

张立群 · 发表于 2008-9-14 00:29:04

——沈苇《一个地区》的解读     自80年代末流浪至新疆，沈苇就一直以体悟生命的方式书写他的“第二故乡”，而《一个地区》则是其中的代表。    “太阳”是沈苇笔下钟爱的意象，对于白昼而言，“太阳”的顶点和所谓神性的光芒在于“正午的沐浴”——“太阳对面，世界剩下清澈和透明/谦卑的群山承受光芒的洗礼/像领取一次不可多得的圣餐”。显而易见地，《神性的正午》属于广阔无垠的新疆，但更为重要的，却是“神性”与某种主体领悟之间的对应关系，因此，“将自己置身天地之间。——灵魂在攀登/努力爬进一个更高的世界”，至少可以表明，正午之后，“太阳对面的新疆”，仍然有数不尽的风景甚或梦境。    由此看待《一个地区》，一首仅有四行的玲珑小诗，却能包含丰富无限的意蕴空间。起首句“中亚的太阳。玫瑰。火”的三个意象排列，凸现了地理位置和此刻的“太阳”，及其转喻同时又可能是隐喻的意象。“玫瑰”和“火”，都和太阳一样情感炽热，但“玫瑰”是鲜活的爱情，“火”是跳动的生命，它们依次出现可以通过“火红”的颜色和浪漫的情调作为线索，并在阳光下交相辉映。“眺望北冰洋，那片白色的蓝”，是冷色调的。可以想象：在蓝白相间的海水和冰洋之间，远眺既可以使此刻的观察视野无限放大，同时，又构成了水火之间的对比。这使得中亚的位置在紧扣“一个地区”的前提下，展现出动人同时又不乏涌动的姿态。“那人傍依着梦：一个深不可测的地区”，是具有多重内涵的叙述：“傍依着梦”在与下文“睡眠”的链接中，可以是一个实写；不过，“一个深不可测的地区”又极有可能使这种安静的主体介入，变得情感充盈。结合诗人沈苇的经历，生于江南水乡，爱着新疆沙漠，视地域的两极为“两个故乡”的说法，“傍依着梦”又可以视为诗人对“一个地区”的无比挚爱和幻梦般的自我认识。这种“现实和梦境”的双重内涵和复调演绎，本身就为诗歌带来了近乎神秘的抒情色彩。末句“鸟，一只，两只，三只，飞过午后的睡眠”，体现了沈苇一贯的主张，比如，在诗《午后》中诗人曾写到“荒凉的午后是我热爱的风景”；比如，“飞翔的努力”一直是诗人追求“词语瞬间”的结果。（耿占春：《瞬间在持续——读沈苇诗札记》，《诗探索》，2000年1－2辑）“鸟”的依次飞过，使午后的睡眠负载着动感，同时，又使炎热午后昏昏欲睡的倦怠，辽阔而空寂，缓慢而悠长。如果《一个地区》的前两句，已经以庄严的姿态突出一种“静”，那么，后两句则更多在于刻画一种“动中有静”或曰“动静结合”的画面。诗人以极其简单的寥寥数笔进行写意，但存在的结构却是如此的曲径通幽：热烈与冷静，客观环境与主体情思，梦境与清醒，实指与虚幻……这些充满张力的结构，使诗歌本身弥漫着生命的哲理，并在瞬间完成空间和时间的转化和想象，而所谓境界就这样得到提升。也许，“正午”会由于太阳的盛极而衰而带来所谓“正午的忧伤”（见作者的同题诗）。但无论如何，从沈苇撰写《正午的诗神》一书中，我们大致可以领略他对“正午”的时间意识和“太阳”以及“鸟之飞翔”的情有独钟。“我想像一种混血的诗，要在其中引入烈酒的节奏”；“生活高于艺术。我的意思是，生活中的悲剧性远远超过了艺术所能表达的”；“写作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个人的幸福，来自写作本身的颤栗、陶醉与狂喜已经足够”，在一篇名为《二十则碎语》（《诗探索》，2000年1－2辑）的随笔中，沈苇表达了他对诗歌的认识——或许，检视这些，可以有助于我们认识“太阳对面的新疆”之“午后”，其高亢、生命的极限以及充沛、饱满的诗情会怎样和“梦境”联系到一起。当然，“午后的迷人”从来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诗歌想像，正如沈苇同样在游历新疆的过程中受到过前辈诗人，比如周涛、章得益等“新边塞诗”的风格影响。因此，“一个地区”的“深不可测”同样也寄予着诗歌本身的“深不可测”，这一点，即使从诗艺传承和接受阅读的角度，也至少包含着所谓“诗歌地理学”的建构和短制的拯救之两面。曾几何时，从时间或者空间之单维度进行写作已成为一种常识，但艺术的超越一直影响着包括诗歌在内一切“地理意识”的改变。如果从时间到空间的转变或曰走向“空间化”，已经在那些当下书写城市的诗篇中不断浮现，那么，生命的展示必须要通过立体化和垂直感才能显露其存在的意义，这使得只有时空的共通化合成为走向生命宇宙世界的唯一途径，同时，这个共同性的建构也构成了“当下诗歌地理学”一个重要前提，此为沈苇名作《一个地区》的另一重意义。此外，与上述内容相一致地，是《一个地区》在诗艺上给我们带来的种种启示。生命的化合当然代表了一种“宇宙意识”，这种在现代诗人梁宗岱解读象征主义和瓦雷里诗艺时提到的写作意境，事实上，一直包含着一种纯粹诗歌的渴求。在一定程度上，《一个地区》已经由于它的多义性和连贯、跳跃的意象组接和简短诗行，完成了“简单的无限”。是以，当午后的阳光依旧普照，光芒将神性渗入灵魂之后，那一道关于一个地区的风景，正以饶有小令和古意的方式，完成了一种现代汉语诗歌的成功实践。自然，它的余味不仅源自诗歌的本身，还在于它在相对其他写作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附：一个地区                                       沈苇 中亚的太阳。玫瑰。火眺望北冰洋，那片白色的蓝那人傍依着梦：一个深不可测的地区鸟，一只，两只，三只，飞过午后的睡眠

时光的秘密 · 发表于 2008-10-5 14:06:20

批评的不错，诗歌有些差劲，楼主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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