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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2> 福州,你到底怎么了?</FONT><BR> 几年前,听闻福州被评为历史文化名城,曾经感到庆幸过,因为以寥寥无几的古迹文化遗存就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实在难得,不论是物质存在层面还是精神固有层面.至少说明了福州的政府和文化群体为争得这样的荣誉努力过.但是,今天,在我看来,这样的荣誉是来自祖宗的!而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也一样失去了太多!<BR> 这个沿海的省会城市在得到了她冠冕堂皇的"荣誉"后,开始沦丧,城市开始消失了她的历史遗存,城市化的进程让一个个道德良知沦丧,让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变得苍白而无力,让这个城市的文化群体在"各自逃命"的年代失去了道德良知和文化责任,让这个城市的媒体变得唯唯诺诺不伦不类,让这个城市的学者们在关注自己的职称职位工作调动中迷失方向,让这个城市的小井子民们茫然无措.整个城市显得恐慌:推土机和它的制服主人们开始了夜的工作机制,这个城市唯一的激情来自这个城市的高校学子们的愤怒与抗争中,夜里,他们像闹革命般驱逐强制性的野蛮拆迁,也总是在夜里,它们一幢幢莫名其妙地着火,莫名其妙地停电,莫名其妙地倒闭,莫名其妙地消亡.<BR> 有人像蚊子在牦牛的大腿上瘙痒般轻嚷几句抬高自己,有人在鼓吹城市化进程中的无奈举措,有人干脆慑于压力缄口不谈,有人甚至叫嚣摧毁!<BR> 作为这个城市的一员,我感到痛心,我受伤地离开这个城市,我难过,为这个城市而难过,我痛心,为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而痛心,我羞愧,为这个城市的文化群体而羞愧,我茫然,为这个城市的没有文化底蕴的行政群体而茫然.<BR> 前阵子,胡锦涛总书记来福州,高度赞扬了近代福州对近代中国的影响与意义.近代福州做为最早开放的通商口岸之一,在各个领域都是走在近代中国开放的前沿,而在今天的城市物质层当中对这个城市的唯一记忆正是这个时期承载了近代历史的近代建筑群,仓山做为近代福州最重要的洋人聚集区域和领事馆区域,在这个片区的建筑群落的成型在今天看来是福州乃至沿海片区至关重要的区域,但是我们的文化学者们茫茫然地遗忘了这些,而另一拨操纵着推土机进程的家伙们呢,简直就是洪水猛兽般试图将这个区域吞没,日前在上海外滩感慨万千,昔日在鼓浪屿惆怅满怀,我们的福州,到底怎么了?<BR> 想想要是让胡锦涛书记不是到马尾的精心部署安排中,而是福州仓山的遍体鳞伤的近代建筑区域中,他老人家又会感怀到什么呢?<BR> 他们把五六百年的宋朝皇室后裔的赵氏宗祠拆了,全族派代表进京告御状;他们把革命前辈陶铸的活动根据地拆了,中央相关人员表示关注;他们把"陶园大院"拆了,民众举旗抗议;他们把福州清代见证殖民侵略的海关拆了(新中国海关成立时,大约百分八十骨干来自这个海关),宣称将平移建筑;他们不顾专家学者的保护建议把福州最早的邮政电梯楼拆了,说是阻碍江滨路拓宽;他们把福州最老的"十"字型的教堂建筑拆了,说是危房;他们把整个小岛(中州岛)上的所有近代洋楼洋行洋关拆了,说是商业投资促进发展,遗憾的是至今商业开发失败,整个岛呈现泡沫蛋糕般恶心的闲置建筑群;他们把早年自己标注的殖民领事馆的教育性建筑拆了,说是蛀白蚂蚁了;他们把洋医院拆了,说是为了修路;他们准备把整个近代建筑街区拆了,说是老化了,不至于保护;他们把五百多年的海洋文化中重要交流使者陈文龙的庙拆了,说是交通不便捷;今天,他们打算拆了东南亚最早最大的天主教堂,说是拓宽江滨路;他们还在拆,他们要把宇园,一个孙中山先生的战友,福建辛亥革命元老的建筑也拆了,没有理由,有意思的是,地方政府今晚在我正在写这份文字的时候邀请宇园的主人们吃饭"谈判",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他们到底会得到什么?他们到底得到了什么?<BR> 年前跟德国友人在福州因"德园"(一个原德国驻福州的领事公馆)的临近被强行拆迁的事宜奔走各文化机构和外事机构,浅因无力而感慨万千,友人惊叹:这将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城市,一个没有未来的城市!友人在返回欧洲后就与欧洲地方文化机构取得联系,并制定详细计划,预定收购保存该建筑.我不甚汗颜,做为这个城市的一员,我们的媒体在干什么?我们的文化官员们在干什么?我们的教授学者们在干什么?我们的艺术家们在干什么?<BR>王小波认为,一个城市精神层面的毁灭与消逝必然是知识分子造成的,因为他们的沉默纵容了这个城市的无知群体的野蛮行为,因为他们的纵容,使得这个城市的下一代学会了"各自保命"的龌龊思维,因为他们的纵容,使得这种野蛮肆无忌惮,因为他们的纵容,使得我们的同胞兄弟们无颜自惭.我说了,我为这个城市的文化全体的无意识状态感到悲哀,为这个群体的各自保命的龌龊思路感到可耻,为这个城市的野蛮行径感到愤怒,为这个城市的人们感到无奈与尴尬!<BR> <BR><BR>纪旺2006.8.15夜于福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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