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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凹/解决与重组,或一个川妹子的四维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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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6-11-10 16:23:16 |阅读模式
<  align=center>解决与重组,或一个川妹子的四维经验<o:p></o:p></P>
<  align=center>——任小梅中短篇小说集《昙花流云》读后<o:p></o:p></P>
<  align=center>凸 凹/撰<o:p></o:p></P>
< ><o:p> </o:p></P>
< >以我对小说的认知态度和审美要求,我以为小说只要在故事、语言、结构(含叙述方式)、思想这四个维度上下了力,就小说了,下好了力,就好小说了。再偏激一些说:在故事上下了重力,叫通俗小说;在语言上下了重力,叫唯美小说;在结构上下了重力,叫现代小说;在思想上下了重力,叫“枕头”小说。<o:p></o:p></P>
< >拿做肴当比喻,故事、语言、结构、思想这四味佐料的份额把得准否,直接决定着作者的手艺和小说这道菜的品像。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写作中对四个维度的关照程度和调度能力,考验着作者综合的纸上技术。<o:p></o:p></P>
< >拿着这个批评框架、话语定势的游标卡尺,我武断地对女作家任小梅(笔名川妹)车间生产的小说产品《昙花流云》逐一进行艺术检测。其结果嘛——此处卖个关子,下边再说,以检测报告的方式说。<o:p></o:p></P>
< >之所以开篇就连续出现几个工业术语,盖因中短篇小说集《昙花流云》作者任小梅的生存之巢筑在工业的森林里:她在四川航天系统的首脑机关以“处级干部”的身阶售支智体双力并签领着一沓俸禄。<o:p></o:p></P>
< >之所以说出任小梅的生存环境,盖因作者的作品中承载并弥漫着其生存元素和人生经验的间隙投影并突然集合,而了解这个又对读者的进一层热情介入或再创作不无裨益;再者,因为在航天呆过,与作者熟识,说出作者,让她跳出字里行间,浮出纸面,于我并不费力。<o:p></o:p></P>
< >之所以引出人生经验,盖因“经验即小说”——任何虚构都是经验下的蛋。<o:p></o:p></P>
<P ><B ><I >故事</I></B><B > </B>《一脸红霞》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讲述了文革中出生的女孩“群”和国营煤矿职工教师“我”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群”与母亲“白毛女”金枝,金枝与母亲“卢婆娑”、父亲“杂货铺业主姚老头”,与文工团长刘凯歌、<st1ersonName ProductID="吴坤" w:st="on">吴坤</st1ersonName>老师、文教局负责人吴长发、演员丈夫、街道手工匠、副食门市会计等男人,“群”与会计“俞叔叔”、诗人、省报记者,“我”与六兄妹、父母、作<st1ersonName ProductID="家" w:st="on">家</st1ersonName>老师之间的纵横纠葛的爱恨故事,并以“群”在崖上纵身一跃作为开幕和闭幕。这个设置在作者故乡万县的简约得像精美大纲的故事,从文革到现在,头绪众多又脉络明朗,娓娓道来又一波三折,虽未扩大战果,在细节处安放更大的海和更广的天,却也充分彰示了作者处理纷繁事件的叙事才能。《精致女孩》是我最喜欢的一篇。上海女孩佳音在陈波面前表现出来的家史、癖好、医药知识、恋情、命运等,给人以分外醒目、不禁回头的深刻印象,尤其是结尾故事的陡然逆回,竟让人在镇定的阅读中莫名一悚!《昙花流云》讲述了小说家于波追逐又告别官场情人曹青,毅然回归阳光的故事。《恩爱夫妻》中的<st1ersonName ProductID="张" w:st="on">张</st1ersonName>先生用自个儿的特别言行圆说了对妻子红杏出墙的宽容所带来的幸福生活。《原则》中,面对工厂调迁缩编后摆摊的下岗女教师,在激烈的对话矛盾和内心冲突中,浮现了航天企业离休干部陈建北的正直形象。《曾琳》以“我”来讲叙了女大学生曾琳与其领导、已婚男人黄祖良之间的单思、玩恋的爱情思辩故事。总之,任小梅小说是有故事的小说,再准确一点说,是故事性颇强的小说——这并不是废话主义的喃喃谠论,而是因为现当代书写中有好些小说已走到了散文化的不在乎故事的山道上去了。故事(包括题材),让她的小说好看,又让她的小说因好看而被看好。<o:p></o:p></P>
<P ><B ><I >语言</I></B><B ><I > </I></B> 任小梅语言个性化而具有冲袭力。她这样写知识分子内部间的矛盾:“以前我在工厂时就知道知识分子的矛盾像软绵绵的剑,而矛盾的爆发总有一种含沙射影的含蓄”(《品茶》)。拆解这句话就会发现,“软绵绵”和“剑”是一对矛盾,“爆发”与“含蓄”又是一对矛盾——她在节俭的四十来个汉字中用两对矛盾阐释和统一了一个矛盾。她的语言技术由此窥一斑见全豹。她的言说方式活络而诙谐,譬如这样的句式和风格满书都是:“盛仪的脑子相当笨,照刘江父亲的话说,漂亮的姑娘都少根筋,笨得其所。比如说1加1,盛仪是知道答案的,1加 3大概也明白,可是3加1,就要让她搔半天头了……盛仪在学校深得宠爱,尽管上三年级时她还把27写成207, 但也不妨碍她成为红小兵、大队长、班长”(《刘江的爱情》)。语言真是一个好东西,再陈旧的故事、再乏味的题材,只要语言亮丽而温暖,依然可以叫人读下去,哪怕就像是读散文、诗歌。语言可以火中开花、异峰突起,可以一新再新、一变再变,可以如一条忠实的狗,一路跟随你永不易主。作家不作家,就看你有无语言。沈从文有沈从文的语言而成其为沈从文,韩东有韩东的语言而成其为韩东,卡夫卡有卡夫卡的语言而成其为卡夫卡,任小梅有任小梅的语言而成其为任小梅。<o:p></o:p></P>
<P ><B ><I >结构</I></B><B ><I >  </I></B>结构是文学的房子,是文学的脸和心灵的建筑艺术:单线型结构、复线型结构、辐射型结构、蛛网型结构、回环型结构、情特型结构、板块型结构……任小梅小说大多以时间为标记、以人物为主体,切换空间的同时把故事正写、推动和叠展,其结构和叙述方法四平八稳,布力匀称。在《一脸红霞》中,她不经意地透呈了驾驭结构的定力。众多人物被魔术师般的作者倒叙、正叙、穿插在四十来年的长河中,翻云覆雨,上天入地,并最终归位于一种貌似纷乱的文化秩序中。此番收入本书的是四十五件中短篇小说。由于成书体例决定的篇什体量的小,这使我无缘读到作者的长篇宏制,也使我不能欣赏作者的结构技术在更广大空间的神出鬼没、完全敞开和自由魔幻——这是我在丙戍年深秋里展阅任小悔小说集《昙花流云》时从愉悦里探出头来的惟一的憾。<o:p></o:p></P>
<P ><B ><I >思想</I></B><B ><I > </I></B> 思想即存在。“一切因我们不曾思考而与我们发展的意识脱离了有意义的联系的事物,都已经丧失了”(荣格《集体无意识的原则》)。思想性直接为作品捎去主题、哲思、意义、深刻和“死了可以当枕头”(陈忠实语)的厚重。《情人》写了黄真知、小莎这对“好”情人,从撕开道德又缝补道德,从结合到分开过程中,因?取而牺牲所余结的善。《一脸红霞》说出了命运的无常、无奈和无限又无不限。“群”外在的不在乎和内在的超在乎,“群”母金枝适者生存的随波逐流哲学,它们所诘问的生活的死结,迫使读者托腮思考。作者对“高雅”是这般见解的:“过去在工厂里,我对高雅有一种神秘而向往的感觉。自从进了报社,便对高雅有另一种见解,就像你观看芭蕾舞演员轻盈柔美的身段后,陶醉于艺术绚灿如浪的氛围中,才发现你喜欢的芭蕾舞演员居然也吃臭豆腐和干咸菜,为一分半分的菜价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差点与人干架一样。高雅就是这样,因此我渐渐地不信了”(《品茶》)。《非常突然》用“我”的厌爱和周楠的突爱道叙和嬗变了爱的毫无道理的道理之悖论法则。《障碍》抛给了我们一个横流在大学女生石敏和大提琴手林志欣爱情之间的鼻涕的故事。故事里,具象的鼻涕被放大、高拔,作为抽象的“障碍”的明示象征的同时,“鼻涕”的流动性、突发性和身处的显赫口岸,似乎又在喻解光阴流程里摆脱不了的想象和虚构的情感地图上的残缺美和美的残缺。千字文《老胯》以一个普通人的来去,不着一词地吐出了一个最不普通的大道理,读来让人发酸。那个守门人老胯,像于坚名诗《罗家生》中的锅炉工罗家生。综观任小梅的小说,她总是在以各种方式张显一种洁,哪怕有时是对洁送上蓝天的虚幻高置,有时是对洁拉回大地的善意调侃。而形而下的最终指认则是传统崇高的矗立和道德秩序的重组。对此,我表示理解和感佩。我的意思是,就艺术而言,就小说而言,还可以写得适当“坏”一些,人性更复杂更深奥一些,也甚至可以减轻一点责任和道义的泰山压顶,更娱乐、更小市民一些。<o:p></o:p></P>
<P >    是的,在“70后”、“80后”、“美女作家”、“网络小说”、“玄幻小说”、“奇情小说”、“惊悚小说”等时代浪潮和随之裹挟的闪闪发光的银子面前,在张悦然、方方、魏微、卫慧、张洁、春树、尹丽川等翻江倒海占尽女性小说蛋糕的格局中,我无法忍住对一个素面朝天的游离在主流圈子以外的默默写作的女作家的建议——尽管正步向中年的她抱守的是澹泊和宁静,和对女儿的无休止的呵卫与沉浸。<o:p></o:p></P>
<P >《昙花流云》创作时间跨逾二十余载,由“故乡情”、“航天事”和“生活结”三辑合成。借小说这种形式,任小梅一宗一宗地耐心地解决着她认为该解决的问题。从取书名用了昙花和流云两个意象来看,作者似乎是在从另一个偏旁信手稀释过去生活中的重。我的理解是,她是企图实现物化东西的轻,增大精神作品的重。“真正的艺术家,名副其实的艺术家,多半是在回想中和想象中过他的情感生活的”(傅雷)。对过去的回想和对未来的想象何其重要!她在转移,在对自己写作的未来公开暗示、施加影响力和下一场潇潇秋雨。不可否认,解决与重组,是衍变程式和转折过程中一道又一道必须面对的门槛。<o:p></o:p></P>
<P >掂着任小梅的四维经验却依然不能略为准确地统而论之。任何阐释和解读相较文本本身的声音都显得苍白疲软——因此,在我折入壑谷退出作品的视线后,我瞥见作品正静悄悄地从美国人亨利·戴维·梭罗的湖面缓缓升起,直至自己的高度,而后向阳打开。<o:p></o:p></P>
<P ><o:p> </o:p></P>
<P >2006.10.24于锦城东<o:p></o:p></P><BR>
发表于 2006-11-11 13: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上</P>
发表于 2006-11-12 14:1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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