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的真本色：敢说真话

冷梅 · 发表于 2007-7-3 00:00:05

知识分子的真本色：敢说真话 ——读彭颂声的诗词随感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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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梅 2003年，汕尾市诗词学会成立时，汕尾籍的全国著名作家彭颂声受聘为学会顾问，应邀出席了诗词学会成立大会。大会期间，我有幸聆听了彭颂声老师关于文学的一些真知灼见。之后，他又通过诗友给我转赠他的《诗词对联》集，作为晚辈，我确受感动。 《彭颂声诗词对联》集是一部大部头，内容涉及人生和社会的方方面面，既有对人生悲欢离合的感悟，又有对社会凄风苦雨的咏叹；既有对人性中真善美的歌颂，又有对世俗中假丑恶的鞭挞……阅读这样一部书，可以说就是阅读了中国几个年代的史实，不同年龄阶层的人都可以得到不同的启示，都能从不同的角度走向和接近一名真正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心灵，去真诚感受他的道德、正义与良心。 每一次翻阅《彭颂声诗词对联》集，我的眼眶总是酸酸的，有时是濡湿的。彭颂声应是巴金大师所指的那种人，即敢于说真话的人。不管是在文革时期，还是在改革开放年代，他总是站在岁月的浪尖和社会的底层发出最真诚的声音，与命运抗争，与邪恶斗争，为底层群众和弱势群体大声疾呼，为维护正义和呼唤良心不惜受到诬蔑、中伤、挤压、打击，表现了一名知识分子的真正本色，担当起了作为诗人作家应该担当的社会责任。 彭颂声的著述甚丰，他在杂文、小说、散文、评论、新闻等领域都进行了不懈的探索和耕耘，均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尤其在诗词和对联方面更是独树一帜，值得好好研究。在此，敬请诸位原谅我的浅陋，愿意借助其一些诗词来谈谈一些感受。 彭颂声的诗词最容易让人感动的是真实与真诚。真实，是指他的作品不脱离实际，不作无病呻吟和矫枉过饰，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应属于现实主义之作。不管生活是多么困苦，还是处境是多么艰难，不管生命受到怎样摧残，还是尊严受到怎样的污辱，他总是坦坦荡荡的去面对，堂堂正正坚守做人的原则，反映在诗词中，就是字字句句充满现实主义灵性，闪烁着思想灿烂的火花。且阅读其写于1966年10月1日的两首诗： 《七绝.游街纪实》《七绝.游街边走边吟》 临头纸帽撕而践, 冤抑何须苦沉吟, 鹰犬狂推寡不孤。黄河有日得澄清。 昂首挺胸街上诉，心中党在人民在， 回眸笑慰众田夫。白皂青红众自明。 在伟大的国庆之日，我们的诗人还被押着游街。经历过文革时期的人都会清楚，那时候的游街批斗是武斗的手段，致死致伤的事件时常发生，尊贵的生命和尊严在某些人看来就是狗屎一堆，再高尚的人只要被定为牛鬼蛇神和黑类分子，就必须承受非人的待遇，还要虔诚的毕恭毕敬高声赞美一些今天看来完全虚无虚假的东西。“文革”，简直就是一次灵魂大堕落和人性大扭曲的总爆发，是正义与罪恶的一次最惊心动魄的负性较量。彭颂声处于那个年代，跟其他富有正义与良心的知识分子一样，不屈不挠，傲视群丑，怒斥奸恶。他虽被押着游街，但还能边走边吟，表现了达观的性格和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他写了大量的反映“文革”丑恶现象的诗作，是伤痕文学的一枝奇葩。从他的诗词中，我隐约感受到了我父亲在“文革”中所遭受的非人待遇，肉体的折磨和灵魂的摧残，使我父亲过早地告别了他热爱着的这个世界和亲人。是叔父抱着我把父亲送上山头的，每年清明扫墓时，凝视那堆杂草丛生的坟茔，我的心总是很痛，就是这样一位正直的人说了一些正直的话，竟成了一个悲剧时代无数牺牲品中的一员。今天能有幸读到彭颂声有关这方面内容的诗作，激动异常，读到伤心处，已是泪眼婆娑情难抑，语披灵光心更明。 他的第一辑诗词《路漫漫兮二十秋（1956—1976年）》，集中描述了他艰难求学、艰难生活、艰难工作的历程，虽然举步维艰，但还是乐观豁达的。尤其是身陷“文革”的十年，更是历尽磨难，在处境十分恶劣危险的情况下，他依然没有放弃对文学的追求，以诗词作武器，与一切黑恶势力作斗争，始终坚信“心中党在人民在，白皂青红众自明”。在这期间的诗词，大多是有感而发的，读之真实感人，催人泪下。既有对友情、亲情的感恩、怀念和褒扬，又有对郑袖式人物的愤怒呵斥和无情的鞭挞；既有对那个荒唐时代扭曲人性的罪恶行径的批判，又有对愁云惨淡的社会环境中呈现出来的真善美予以真诚的歌颂。且阅《浪淘沙令"茅寮雨夜》： 寮外雨霏霏，风撼墙危，湿衾且裹“闷头龟”。所喜天条难律梦，一任家回。慈母泪双垂，抱病伤悲，倚门嘶唤牧儿归。佯作欢颜聊慰籍，乍起惊雷。 诗人梦见抱病伤悲的慈母，“正欲安慰几句，忽被惊雷般出工哨子震醒”，处境就是如此艰难，母子不能相伴，连在梦中相遇也是难事。可见诗人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有多大，简直难以想象。但彭颂声毕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在那场浩劫结束之后，尤其在得到平反之后，他满怀豪情地迈进改革开放的春天，以睿智的思想反思走过的人生历程，以锐利的眼光探循人生的真理和社会滚滚向前所呈现的爱与恨、情与仇、美与丑、善与恶、真与假等现象，大多时候立于时代的潮头，为民族的振兴和祖国的和平崛起，不断的鼓与呼，满腔热情的投入文学创作中。自改革开放以来，他的诗词呈现井喷现象，这一时期的作品，已逐渐抹去晦暗的色彩，亮丽的色彩已成为其诗词的主色调，即使是带有批判性的作品，也明显少了哀怨的成分。在彭老颂声的诗词中，我们不但读到了真实，更读出了真诚。《扬州慢"为新中国不惑之年敬酒》是写于1989年秋天的诗作，那时候，人们受资本主义自由化思想的影响，自由主义、拜金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曾一度盛行，诗人却不受西方思潮的影响，依然坚定的吟出这样的诗句：“奔康庄，偶见坑洼，不变初衷”；“信五洋舟际，添艘赤县鲲艟”。事实证明，彭颂声的诗词具有预见性，能在较复杂的环境中找准前进的方向。 前面已提及，他是敢说真话的知识分子，是有骨气的。在我写下这些断语的时候，网上却在开展“寻找中国的知识分子”大讨论。何谓知识分子？一般而言是受过良好教育而有丰富学识的人。是否有丰富学识的人就是知识分子？我认为还必须具有正直的人格、良好的道德观念和富有正义感，所谓“德才兼备”、“德艺双馨”等提法，均把“德”字放在艺术的前面，不管是做人还是从艺，都必须把道德修养放在首位，否则，其人格存在缺陷，其作品的品格也必然容易受到质疑。古人云：“厚德载物”，“上善若水”，恐怕是对我们立身处世、为人为文的精妙提醒。鲁迅是一名有骨气和民族精神的知识分子，周作人却成了汉奸“知识分子”，生活在同样的年代，兄弟的走向却不同，明眼人从他俩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不同。为什么在新中国成立后，有些知识分子为了真理说真话却命丧黄泉？有些人在危难面前明哲保身缩头缩脑，甚至大讲违心话，沾辱了“知识分子”的美誉。甄别真假知识分子的试金石就是“敢不敢说真话”。彭颂声就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他在“文革”时期敢说真话，在改革开放年代敢说真话，进入新世纪之后敢说真话，他大量的诗词可以作佐证。几年前，我读到他的《答四川达州难得书画院问》，那是一篇精彩的访谈录，他对诗人和诗歌提出了精辟的见解，也对诗坛的一些不良现象进行了严肃而尖锐的批判，其中，他对某国家级赵姓女诗人的《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这首诗予以抨击和否定，认为“该‘诗’之庸俗猥亵，卑鄙下流，为敝读者几十年读诗经历所仅见”。殊不知该诗的作者赵姓女诗人最近又在中国诗坛掀起一场风暴，其认为“废话也是诗”，此观点甫一提出，即受到众多网民的围击，虽然她的一些支持者认为她的做法是一场掀起“中国诗歌的新革命”，但抨击的趋势依然凶猛。在此，不妨抄录她的两首“废话诗”供读者诸君“欣赏欣赏”：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 我坚决不能容忍 那些 在公共场所 的卫生间 大便后 不冲刷 便池 的人 上述第一首诗已有人仿写出这样的诗作：“《一个人在电梯》毫无疑问/我放的屁/是全天下/最臭的”。第二首“杰作”实际是一句废话：“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根据赵姓女诗人的逻辑和做法，所有能讲废话或懂得文字分行的人（包括傻瓜、疯子）都可以成为诗人，甚至像她一样可以成为国家级诗人。我真想象不出，中国的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让这样的人当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的评委，假如鲁迅在天有灵，会作何感想？ 在此，我重提彭颂声几年前的说法，恐怕不是多余的，我们的诗坛要有一大批这样善良正直的诗人和诗评家，让机会主义者和恶搞主义者退出神圣的诗坛。赵姓女诗人现又故态复萌，一次又一次恶搞诗坛，意欲何为？假如能以负责任的态度来对待读者，以她的才华完全可以成为当代中国的经典诗人。但她仗着名气和背靠大诗歌刊物，竟然要让废话成诗，不幸让众多的读者参与模仿秀，制造梨花诗体，此风一开，诗坛便再陷混乱。实际上，我们已成了她胡弄的傻瓜，再怎么反感，再怎么反驳，都是为她无偿作广告，徒增她的虚名而已。 不再扯远，彭颂声对诗坛的不良现象的批判不是复辟主义的翻版，是对某些自以为是者的提醒。我在此提及的“废话诗”现象，已波及全国，有待继续探讨。彭颂声的诗词内涵丰富，寓意深刻，其诗词的佳作妙句甚多，恕不赘举。在大量诗意浅簿、无聊至极的诗作充斥诗坛的今天，他的诗词无疑具有芙蓉出水般的清爽，无疑是给混浊的诗坛注入的一股清泉。彭颂声的诗词还对官场腐败进行无情鞭挞，对底层民众（弱势群体）予以深情关注，这两类诗词作品不少，从中可以见证他爱憎分明的品格，限于篇幅，恕不阐述。有人说，古体诗词容易写，有模子可以套套，但要企及古人及鲁迅、毛泽东等大师的艺术高度，难度极大，要逾越就更难了。相信彭颂声在诗词创作方面能不断攀登高峰，不断捧出佳作。（2006年国庆期间）

曾蒙 · 发表于 2007-7-10 12:06:44

提，希望少发图片，为节约空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

张修林 · 发表于 2007-7-18 22: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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