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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拾取黄泥便画山

2012-09-28 01:39 来源:中国文联网 作者:郎绍君 阅读

齐白石 资料图片

    齐白石(1864-1957),湖南湘潭人,20世纪中国画艺术大师,世界文化名人。1864年1月1日出生于湘潭县白石铺杏子坞,1957年9月16日病逝于北京,终年93岁。宗族派名纯芝,小名阿芝,名璜,字渭清,号兰亭、濒生,别号白石山人,遂以齐白石名行世;并有齐大、木人、木居士、红豆生、星塘老屋后人、借山翁、借山吟馆主者、寄园、萍翁、寄萍堂主人、龙山社长、三百石印富翁、百树梨花主人等大量笔名与自号。

    齐白石出身贫寒,做过农活,学过木匠,次年改学雕花木工,从民间画工入手,习古人真迹,曾习摹《芥子园画谱》并据以作雕花新样。1926年起,历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名誉教授、北平美术作家协会名誉会长、中央美术学院名誉教授、中央文史馆研究馆员、中国人民对外文化协会理事、中国画院名誉院长、北京中国画研究会主席、中国美协主席;1949年7月、1953年9月,两次出席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连续当选为全国文联委员;1953年1月,文化部授予其人民艺术家称号;1954年8月,当选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1955年12月,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艺术科学院授予其通讯院士荣誉状;1956年4月,世界和平理事会授予其1955年度国际和平奖金,9月举行授奖仪式;1963年其诞辰100周年之际,被世界和平理事会推举为世界文化名人。

    齐白石艺术的风格特色,在其早年、中年、晚年,都有很大差别。这里说的齐白石艺术风格,一方面是指其衰年变法后的成熟风格(或曰盛期风格),这种风格与其早中期风格有联系,但脱去了摹仿,有了鲜明的个性,历久稳定,流传广泛,为多数观者所熟悉;另一方面是指齐白石艺术尤其是绘画的总体风貌:他的花鸟、草虫、山水、人物,对各个题材范围的风格均各有特点,这里只谈涵盖各种题材的总特点。

    单纯而朴

    齐白石成熟期的作品,都具有单纯的特色:不描绘复杂的事物,不作堆砌的构图,不画山重水复的景色,不画人群和大场面,不求笔墨的繁复,不施斑斓缤纷、眼花缭乱的彩色,像小儿女般单纯,看他的作品,不费猜测,不劳累,但并无单调感。

    单纯,意味着视觉形式的纯净和凝练。单纯的画面可能表现为减少、简括,但不是简单;它也可能表现为丰富而统一,即所画物象并不少,但结构合理而和谐、有整体感,看起来仍具有单纯性。齐白石早年、中年到衰年变法,曾经历了“简—繁—简”的过程。由繁而简、由复杂而单纯,首先得力于学习传统,尤其是学习文人艺术传统。他所崇敬的徐渭、八大、吴昌硕和金农等,都达到了艺术的单纯境界。特别是八大,笔简意浓,是最高境界的单纯。经过衰年变法,齐白石放弃了对八大冷逸画风的摹仿,但没有丢掉八大的单纯。在变法探索中,他也一度追求过繁复,如20世纪20年代初画《牵牛花》,一度花多蔓多,繁复异常,但这种画法很快就被他放弃了,后来的牵牛花,彩花墨叶,单纯而耐看。他画水仙、玉兰、藤萝、枇杷等,也曾有过很密的构图,后来都变得减少、单纯了。变法初期,他还画过整株的荔枝树,但很快就改为简约的篮中荔枝,或一两枝的构图了。这与大写意画法有关:在生宣上大笔挥洒,难以从容描绘,难以承受庞杂繁复,而只能走简约的路。齐白石的率直、不善曲折的性格,与他对形式结构和视觉语言的选择也有相当的关系。他在自传和题跋中,一再说自己不喜画工细画,而喜欢画“痛快”的画,正根于此。这也许可以用美学家说的“异质同构”理论来解释。

    齐白石年轻时学细木工,作雕花,能精细繁复;学习肖像、工笔花鸟、山水画以后,也一度精细复杂。如《黎夫人像》、《无名衣冠像》,其精细、巧密,不厌繁复,可谓极致;他于1894年画的《龙山七子图》,山重水复,也属于“多”、“繁”的一路;1897年所画《群仙祝寿图》,在一个“寿”字中,画满山石花鸟树木和诸多仙人。对年轻的齐白石来说,最重要的,一是把前人技巧学到手,二是适应买画者需求,不大可能较多地顾及个人志趣,也还缺乏对艺术进行提炼的本领。远游后,经济负担减轻,长了识见与能力,选择形式风格的自觉意识也大大增强,他就很少再画工细的肖像、山水和花鸟了。但以卖画为生的艺术家,不可能都像倪云林那样只“写胸中逸气”、只画个人喜爱的东西。所以齐白石虽喜欢“粗枝大叶”,仍然要画工细草虫。不过,他的工笔草虫常常配以粗笔花草,细致的贝叶常配以写意枝干,或许有弥补心理失衡的作用。此外,他的工细草虫在具体的作品中却相对减少,而不以“多”和“繁”取胜,整体上具有单纯特征。

    “朴”在这里指朴质,朴素,平易。王充《论衡》曰:“无刀斧之断者谓之朴”,是指一种原初的、未经斧凿与修饰的本真面貌,“如风云”般自然生成的面貌。齐白石的各类作品包括绘画、篆刻、诗歌,都既单纯又质朴,没有斧凿痕,像行云流水那样自然,如构图不求险奇,造型不作狂怪,笔墨不要奇异,境界不取孤冷,意态不尚枯索等。但“朴”与“朴”又有不同:吴昌硕的作品是古朴、浑朴,有一种以古为伍的意态;齐白石则表现为本色的朴实和朴素,没有丝毫求“古”作“古”之意。吴昌硕于古文、诗词、石鼓文都下过大功夫;齐白石没有那样的功夫与修养,他是将自己的质朴本性自然而然地融会于技巧和形式风格。他多年痴情于八大,能仿得很似,但始终学不到八大那种奇崛、高贵和超逸。形貌可以仿,精神气质是深层的东西,是仿不了的。一个始终保持着农民气质的艺术家,怎么可能与300年前“金枝玉叶老遗民”的心理气质相近似?再逼似的摹仿,也会不知不觉流露出摹仿者本人的气质个性。张大千仿造八大、石涛的作品,也是这样——总缺乏八大的孤峭和石涛的奇肆,而流露着张大千本人那种特殊的精巧特质;潘天寿一度摹学吴昌硕的浑厚拙重,后来还是循着自己的个性转向险奇、雄怪。齐白石和潘天寿都出身农家,都从《芥子园画谱》入门,但气质个性(及经历)不同,一个平朴自然,一个沉雄奇崛。潘画近于他喜欢的韩愈、李贺诗,“横空盘硬语”,物状奇怪,造句晦涩;齐白石画近于他自己喜欢的白居易、陆游诗,“平旷如匹夫匹妇语”,浅中有深,耐人咀嚼。齐白石始终是一个普通人,从无惊世骇俗之想,作为画家,他缺乏黄宾虹那样的学者风范,没有溥儒那样的“旧王孙”气,没有徐悲鸿那种立宗创派的领袖欲,也不像张大千亦仙亦俗的旷达。人格特征与图式风格的联系虽难以说清,却是不容置疑的。

    单纯而朴,才有齐白石绘画的童心和天真表现。人格的单纯质朴源于生命形成的历史,形式图像的单纯质朴取借于传统文人写意画和民间艺术;风格创造,离不开这两方面的相互渗透与转化。

    平直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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