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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房子 | 喻言口语诗歌写作的开创性和先锋意义(2)

2022-04-11 08:52 来源:南方艺术 作者:何房子 阅读

诗人喻言摆脱生活的洞穴,看到的是令人吃惊的“现实”,《大地没我们想象中那样踏实》:

大地是轻浮的
在几大洋上漂来漂去
有时它们漂在一起
一望无垠
有时它们又分散开来
成为一座座孤岛
我们每个人都是鲁滨逊
没有了我们
大地就会漂浮起来
浮到白云之上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枚图钉
把大地牢牢钉在地图上

一般说来,大地是一切现实的根基,喻言这个不一般的说法,“大地没我们想象中那样踏实”,动摇了一切现实的根基。这成为理解喻言诗歌中的“现实”的一个重要起点。“大地是轻浮的”,大地上的“现实”也是轻浮的,“我们每个人都是鲁滨逊”。当代南非作家库切说:“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12)而更早的,十七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多恩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13)两个说法同样成立,在喻言的这首诗中,梳理了它们成立的内在诗歌逻辑。因为大地的轻浮,每个人都孤岛求生。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枚图钉/把大地牢牢钉在地图上”,人因此而避免了成为孤岛的命运。

“图钉”作为诗歌意象是口语的,更是现代的。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我们找不到它的踪迹。同时“图钉”是尖锐的,是深切的,它转化成人的形象圈定了诗人在现实中的脱困之路:古典的养育诗歌的大地已不复存在,诗人必须尖锐地钉在分裂的大地上,才能寻找到可能的共同的家园。

这也是寻找语言的过程,或者说经过长期诗歌训练,语言寻找诗人的过程。一个诗人的一生就是建筑一个自足的精神世界,他所使用的语言材料将最终确立一个诗人的辨识度。喻言是一个辨识度很高的诗人,在这一点上,还真是“文如其人”,在行走的人流中,那厚实的后背让五十米开外的朋友都能认出他,在恍惚的酒局上,他那二两酒就满脸通红的风采,与他壮实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印象深刻。在喻言诗歌中,我随机抽取了一组名词,厨房、卫生间、隔夜茶、炮弹、私酒、马桶、睾丸、颈椎病、锯齿、工地、鼾声,抽取了一组动词,绑架、尿流、插、敲醒、摧毁、窥视、咳嗽、翘起、凸起、颤栗、痛哭。名词和动词让“现实”成为可能,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传统意义上的非诗语言在纷纷涌进喻言的诗歌,喻言可能的“现实”正是建立在冒犯诗歌的基础之上的,这种冒犯,比如这些形而下的名词,这此具有力量感的动词,似乎是在提醒,生活的诗意是假像,是飘浮,需要一种特别的力量来揭示我们的生存际遇和人性的幽微。通过语词的选择,诗人喻言钉上一了一枚又一枚尖锐而深切“图钉”,自漂浮的大地而生长的口语诗因此不“漂浮”,因此也恰当地回应了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名言:“现实和诗歌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14)

其实不只现实和诗歌之间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现实和现实之间同样存在着某种古老的敌意。喻言在诗歌《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心怀恨意的人》中说:

我知道
他们也知道
我捏着他们的秘密
他们也捏着我的秘密
这个世界上
心怀恨意的人
彼此呼应
又相互绑架

“恨意”当然不美好,但也是人性幽微所在,它揭示了人与人的现实处境。我们的经验和知识告诉我们,在善与恶之间,大量的中间地带存贮着灰色的人性。诗歌不是道德课,并不简单处理善恶问题,诗歌是人性的探测器,诗歌借现实来探测灵魂深处人性的复杂性。诗歌也不是为“恨意”而“恨意”,”我知道,太多的恨才让爱显得珍贵”,诗歌的“恨意”是为了表达“爱的珍贵”。

在中国传统文论中,“幽微”是一个神秘性的概念。汉代徐干在《中论·法象》中说“人性之所简也,存乎幽微;人情之所忽也,存乎孤独。“这里的”人性“与现代的人性观念实无关联,但 幽微之意则无二致。幽微与彰现、明白相对,易学中的“幽微”关乎吉凶变化,佛学中的“幽微”关乎心性佛理。诗学中的“幽微”则表现了对事、情、理的深度探测。叶燮在《原诗》中有过总结,“幽渺以为理,想象以为事,惝恍以为情”。事乃“不可施见之事”,情是“不可径达之情”,理为“不可名言之理”。

几乎找不到古典诗歌养分的喻言之诗在口语的新维度暗合了传统诗学的某种观念,实乃旧与新之间,从来就有一条神秘的通道,对“幽微”的洞悉实在是好诗的共通之处,不认古今。只不过,古典诗歌“幽微”抵达的是情和景,喻言诗歌的“幽微”是通过语言的”图钉“去探测人性的的当下状态以及人性的复杂。

何房子

何房子,男,1968年生,湖北人。资深媒体人,原重庆晨报副总编辑,高级编辑。1989年毕业于重庆大学电机系,工学学士。1995年毕业于西南师大中国新诗研究所,文学硕士。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诗歌创作及评论写作,诗歌散落江湖和各种期刊,不一而论,万象已够纷乱,躬身传媒,后离开。写作慰平生,无非以悲观之心情,写时世之诗,喝欢喜之酒。

三、犀利的解构精神,塑造诗歌新的意义

和很多口语诗歌取消意义不同,喻言的口语诗总是试图塑造诗歌新的意义。对意义的追问是诗歌的使命,现代性拷问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命状态,当下的世界因此而显现,而敞开。没有意义之问,何来现代人的精神图谱?

但在互联网无处不在的今天,口语诗这一容易误导的称谓确实误导了大批诗歌爱好者,重口语而轻诗的倾向为伪诗、口水诗的泛滥提供了方便之门。殊不知,口语诗仍然重在“诗”,对诗意的生发仍然是口语诗的基本尺度。诗意,诗的意味或诗的意义,让诗歌成为一个自足的世界,一个有别于“现实”世界。意味是古典的,兼具情感,意义是现代的,兼具理性。喻言的口语诗非意味之诗,而是意义之诗。当古典情怀赖以生长的乡土消失以后,诗人重返古典的所有努力不过梦呓而已。直面当下,诗人就必须面对古典的假象,必须面对人和城市既依存又紧张的境遇。“一九八八年的冬天/河水变得异常的平静/过河的人都感到安稳塌实/只有我加倍警惕/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它的下面蕴藏着更多的凶险”(喻言《过河》),喻言在其写作的早期就“加倍警惕”,警惕所有的生活的“假象”,警惕诗歌古典性的“假象”。喻言希望通过对“假象”的揭示达到寻找诗歌真相的目的,喻言青春时代的诗学自觉一直延续至今,这是诗歌的“钉子精神”,喻言的诗歌如钉子一样死死咬住被遮避的诗歌真相和意义。

诗歌的真相不同于新闻的真相。新闻的真相是特殊性的,是事实和事实之间的真实性的较量,诗歌的真相是普遍性的,是事实和意义间的解构、重组,因此,诗歌的真相比新闻的真相更具有穿透时间的力量。喻言在诗歌《真相》中这样写道:“某人看见某人某日在河边钓鱼但,真相是几条无聊得吐着水泡的鱼用钓钩、钓线、钓竽把这个一钓在河岸上整整一天”。人和鱼的关系是人和人、人和物的关系的写照,“某人看见”是一个事实,人在钓鱼,但这个事实并非真相,在诗人的眼中,真相是“鱼在钓人”。事实和真相的倒置难道不是具有某种不可思议的普遍性吗?正是如此,我们离事实很近,离真相很远。洞悉真相,需要强大的理性力量和解构能力。

诗人艾略特在著名的文论《传统与个个才能》中说:“诗歌不是表现情感,而是逃避情感。”哲人海德格尔在《林中路》说:“人是自己深渊的听者。”也就是说,只有抛弃了那些简单的情感表达,甚至不受情感的影响,诗歌才能递进到更高的阶梯,在词语的深渊里,侦听“物”的异动,而获知诗歌的真相。侦听“物”的异动的过程,在喻言的诗歌中,就是事物解构的过程。通过对日常事物的解构,日常事物的意义被消解,新的突如其来的意义降临。

《仰望星空的人》

邻居每晚
准时出现阳台上
仰首面对夜空
无论星光灿烂
还是月黑风高
从不间断
有人说,仰望星空的人
胸怀大志、内心高洁
与之为邻
我曾暗感荣幸
后来他告诉我
患有严重颈椎病
必须长时间仰头
才能入睡

大词“仰望星空”在日常的语境中被描述成胸怀大志,心有远方,几乎就是美好理想的表达,但诗中,“仰望星空”的日常意义被解构,被解构后呈现的真相是他“患有严重颈椎病/必须长时间仰头/才能入睡”。疾病状态代替了崇高的状态,身体状态代替了心灵状态,在替代之间,解构也完成了新的意义的重组,任何无视身体处境的美好大词都可能最终指向某种疾病。伊塔洛·卡尔维诺在《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中曾这样说过:“阅读就是抛弃自己的一切意图与偏见,随时准备接受突如其来且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诗中的“后来他告诉我”所传递的其实就是“突如其来且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因为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必要知道“他”是谁?诗歌是一次意外,被“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所塑造。

当然,从技术的角度讲,诗歌的每一次意外都是诗人精心构建的结果。喻言说,“在当下,我希望能愉快地写诗。当我们站在严肅的对面、站在庄重的背后,我们就能发现,这个世界让人愉悦。解构是我们应付一切苦难的不二法门。解构就是解下这个世界的腰带,脱下事物的底裤,真相让我们忍俊不住。”(15)在喻言的诗技装备中,解构无疑是最重要的武器。

在当代解构主义哲学家德里达看来,解构总是具体的。那种认为存在一般的、无条件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知识和真理的想法是可笑的。解构一刻不停地朝向“他者”开放,拒绝自闭于虚无之中。解构清除书写过程中不断发生的断裂,意义的断裂、逻辑的断裂。(16)因此,书写既是表达又是遮蔽,当一种意义被表达,同时意味着其他意义的遮蔽。意义之路如同林中路,不时发叉,究竟通向何方,书写者可能是不知道的,语词的言说在回应书写者独特的感受力的同时,打开了一片全新的真相之域。喻言的解构诗学观与解构主义哲学其实并无直接关联,但作为一种认知文本的方式,实则有暗通之处。解构就是反中心论、反约定俗成的意义。

比如《雪花》,虽然美丽,但”如同我所做的一切/纯洁却毫无意义”,这是对“纯洁”的解构。

比如《云朵后面藏着天空的伤口》,“每一朵云的后面/就是天空的一道伤口”,目空一切的天空也有伤口,不仅如此,“遍体鳞伤的天空/有时伤心落泪/有时被我们吓得尿流”。一个巨型事物的瓦解,它的空洞性被诗歌揭示,这是对“天空”的解构。

比如《误会》,“仿佛我们相识已久/仿佛志同道合的战友/你读懂我全部的诗作/并为某些字句深深感动/其实这都是我欺骗自己的谎言/无意中却伤害了你”,被感动的诗歌字句成了“我欺骗自己的谎言”,人的一种普遍情感“感动”因此有了某种可疑的倾向,这是对“感动”的解构。

比如《井底蛙》,“有时我想:/做一只井底蛙/挺好”,诗人一开始就颠覆了我们以井底蛙的日常意义的认知,“我对井底的同类说:/我们目光所及/就是全部世界!/关键是/我拥有/滔滔不绝的蝌蚪”,原来在诗人的眼中,井底蛙也有一个自足的世界,我们为什么要求井底蛙必须站得高、看得远呢?难道站得高、看得远比自由更重要,无疑,井底蛙是自由的,是有同类的自由,并非目光短浅的代名词。这是对“井底蛙”的解构。

在喻言的诗中,解构的技法无处不在。当一种技法被诗人不断运用,并成为他区别其它诗人的一个重要标签时,技法就具有了诗学价值观的意义。去中心化的解构让诗人获得一种散点透视事物的能力,诗人通过词与物间的重新审视而留下其别开生面的精神的踪迹,直接面对生命的诸多面相,扫除蒙在“物”上的灰尘,从而呈现“物”的新的意义。解构在喻言诗中不是恶搞,不是虚无,而是对新的生命意义的追寻。这是喻言口语诗歌的价值所在,波兰诗人米沃什说过,“诗歌站在生命一边,反对虚无”。(17)面对一些口语诗歌对意义的否定,喻言坚信诗歌的使命是对真实的热情追求。这是诗歌的真实,它烛照了被遮掩的日常事物的真实,让日常事物发出诗歌的微光。这是一项值得一生去劳作的工作,因为它是为读者提供一种新“知识”的脑力劳动,而不再是单纯的情感活动。而这样的诗人,也值得读者阅读和信任。与其说解构是后现代的,不如诗人尚仲敏说得安逸:“口语诗说穿了就是一种老实和厚道的诗”,(18)这句话是尚仲敏说自己的,在我看来,也是说喻言的。因为诗歌的解构精神是一种内在的老实和厚道。

现在是到了为口语诗正名的时候了。近些年,口语诗的写作呈现出低俗化及无意义化的倾向,而网络化的写作加速了这一趋势,这是诗歌美学的倒退。诗歌是有难度的写作,不论书面语,还是口语。口语的在场性和直接性,从某种意义上讲,让口语诗歌的写作更难。琐碎、粗粝甚至是杂乱无章的日常物事如何最大限度地获得诗歌的意义,这是一个诗人高下所在的标识。百年诗史,口语无辜。上个世纪早期,胡适通过白话口语的偿试,解构了文言雅言在诗歌中的统治地位,上个世纪80年代,以韩东、尚仲敏等为代表的口语诗人,通过平民化的口语表达,解构了朦朦诗歌的普遍崇高和英雄主义。然而,让口语诗获得新的意义,这一诗学难题在喻言的诗中得到了解决。喻言通过对口语本身的解构,提升了口语写作的难度和价值。喻言的口语诗写作在当代诗歌的谱系中无疑具有开创性和先锋意义。

诗人喻言显然自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我们的微信往来中,他说,“我的诗歌写作没有学习过之前的任何当代诗人,也没有学习过西方诗人。我的诗行进在自我超越中。”对一个自觉的诗人来说,写作是孤儿。他必须领受孤独,在孤独中千锤百练中精进诗歌之艺、诗歌之境。口语写作的解构之路在喻言的脚下已蔚为大观,自成一体,他30多年未曾消磨的诗歌锋芒引人注目。

我想起喻言说起的老家的床。准确地说,喻言的老家已不复存在,喻言是重庆江北区人,喻言度过青青年代的那个区域,包括作为地理的老家,早已面目全非,昔日的烟火街巷现在已是高楼林立的金融中心,这个叫江北嘴的地方也成了全国网红的打卡之地。喻言说,老家被埋在下面了,他睡了多少年的床的上面,现在是重庆大剧院。起先,我以为喻言在说笑话,但他一脸厚道,严肅的强调,这是真的。因此,我也必须严肅地说,它真实得近乎一个寓言,床作为一个私人隐秘的舞台和重庆大剧院作为一个公共喧哗的舞台,它们之间巨大的张力正好彰显了人在现实世界中真实的处境,无力、渺小和被淹没的人生状态。

现实的床虽然不在了,但理念的床一直都在,诗歌的床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以一种隐秘的方式告诉世界,私人的小床可以解构巨大的公共舞台。一张消失了的床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消失本身比消失的床和老家更令诗歌着迷,当旧物不在,随之也带走了旧物的意义,沉缅旧物的意义固然是诗歌的使命之一,但我们更需要寻求新的意义、当下的意义,这也是喻言口语诗歌写作的重大意义。诗人喻言,从少年到中年,一直以一颗勇敢的心从事诗歌语境的解构工作,如今,已成为中国当代诗歌的一片独立的奇异风景。

注:

(1)喻言《五四感言:我曾经的青春写作》

(2)英国诗人W.华兹华斯《序曲》中写道:“播种时间的美占据了我的灵魂,同样的美和惶恐将我培育成人。”

(3)柏桦《养小诗话》

(4)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七夜》,上海译文出版社

(5)宋·周紫芝《竹坡诗话》中提到,东坡云:“街谈市语,皆可入诗,但要人熔化耳。”苏东坡有些诗仿佛家常随口道来,比如:“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6)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辩》名句:“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7)喻言《五四感言:我曾经的青春写作》

(8)法国作家加缪在《反抗者》中还说到:“反抗是人的生存的基本方面之一。这就是我们历史的现实。我们除非逃避现实,否则便应该从反抗中找到我们的价值。”

(9)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林中路》,上海译文出版社

(10)英国诗人奥登诗歌《美术馆》中的句子。1938年,奥登到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美术馆参观,勃鲁盖尔的《伊卡鲁斯》这幅16世纪的古典名作给诗人带来巨大震动,时人类为何对他人的痛苦毫无察觉?人类的麻木刺痛了诗人。诗人奥登1940年写出了《美术馆》。

(11)鲁迅《而已集》最后一篇《小杂感》中写道:“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12)南非作家库切在小说《青春》中塑造了一个疏离者形象。约翰极力想要摆脱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总是以冷漠的姿态面对母亲。他在证明一点:每个人是一座孤岛,你不需要父母。在他的一生中母亲都想无微不至地照料他,但他一生都在反抗。

(13)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多恩在诗歌《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中写道:“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整体的一部分”。

(14)奥地利诗人里尔克诗歌《安魂曲》中的句子。

(15)喻言”坏诗歌微信公众号“中表达的诗观。

(16)德里达的解构主义针对的是西方哲学的逻各斯传统,是对理性主义的颠覆。但在中国文化中,根本就不存在理性主义的传统,恰恰相反,喻言诗歌通过”解构“试图建构一种新的理性。虽概念相同,但其间的差异是明显的。

(17)波兰诗人米沃什《诗的见证》,广西师大出版社。

(18)尚仲敏在接受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采访时表达的观点。他还说了,“在诗歌领域,我毕生的努力,就是写作一种简单、直接和极度节制的诗歌,为人民写诗,做一个‘人民的诗人’,是我最高的追求。”

原载《作家》2022年3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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