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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诗人or商人

2013-06-14 10:22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阅读

诗人默默

  在上海市闵行区的一处房子里,诗人默默搭建出一个属于诗人的国度,160多平米的房间,16面墙的落地书架,满满的都是书。每年,默默像候鸟一样,在不同的城市居住,上海、西双版纳、香格里拉。而他自己也在多个身份中切换:诗人、摄影师、商人。

  诗人的情怀 造出诗歌“乌托邦”

  在默默闵行区都市路的一处房子里,书是最醒目也是最重要的室内摆设。室内的每一面墙,从天花板到地面,都是摆满了书的落地书架,从客厅到卧室甚至卫生间,没有一处例外。 “一共三万余册藏书吧。 ”默默说。

  在采访开始后的一个小时,来了两位画家,到临近吃晚饭的点,又来了一位搞平面设计的朋友。随着室内人的增多,默默的情绪被越来越多地调动起来。

  据另外几个朋友说,这座房子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出入,画家、诗人以及一切和文化相关或者有些搭界的人。一聊就是大半天,基本都不知疲倦。

  默默不在上海的日子,这座房子也仍旧是诗人的聚集地。 “因为大部分的诗人是比较穷的,所以上海的房子就做成了全国诗人的接待站”。

  这个地方从2002年起有一个“官方”名字,叫“撒娇诗院”,至今,依然在坚持无偿接待五湖四海的诗人,有名的、无名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律来者不拒,奉为上宾。

  “人要有点济世的情怀。”因为这点情怀,默默拿出自己在上海的两套房子,分隔成十余间卧室,配齐各种生活设施,雇请保姆和厨师。而“撒娇诗院”名字的来源,则是因为默默是当代“撒娇诗派”的创始人。

  商人的智慧 现实从来需要赚钱

  如果要说默默和很多诗人的不同之处,最明显的要数他在诗人情怀和商人思维中随意的切换。

  上世纪90年代初,默默就成为了中国知识分子下海的首批弄潮儿中的一员,他专注的是房地产营销领域。 1996年,上海 “世纪之门”楼盘采用了一句广告语“人,诗意地居住”。破天荒地,海德格尔的经典哲理名句被首次运用在了房地产营销领域。尽管后来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经典案例源自默默,但上海乃至中国地产界公认,这堪称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笔。之后许多年,“诗意居住”这个理念依然在业内备受追捧和克隆。

  “世纪之门”项目的老总是默默多年的老朋友。最初,他见新成立的“默默工作室”生意清淡,便请默默来帮帮忙,本意是想拉朋友一把。没想到,一位房产营销大师就此诞生。

  “世纪之门”有一种119平方米的户型,本来是给干部的福利分房,因政策变化,许多人不想再要,香饽饽一下成了滞销品。当年,上海外来人口已达600万,这些人既买不起房,又不甘于住在硬件和物业质量都很差的老式出租房里。

  “买不起119平方米的,那是不是可以把这些大房子重新"切割",把一套分成三至四套30-40平方米的小户型? ”苦思数日,默默有了解决之道。而这,便是中国地产中的首批“酒店式公寓”。在圈内,默默因此还有一个“酒店式公寓之父”的绰号。

  “世纪之门”的整体销售,创造了中国地产营销的奇迹,也让“新手”默默一战成名。 “当时售楼处随时有警察来维持秩序,连王石都跑来捧场拍照。直到现在,上海地产营销每年的年会都还经常特邀我呢,我一进去,哗全体起立,致敬!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呀,我在地产界的地位,比在诗歌界的地位还高。 ”默默不无得意。

  把人做好 钱就跟着来了

  到2003年初,默默已经成为诗人和文学圈子中少有的“大款”,用他自己的话说,仅靠十几套房子的房租,就能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

  而随着落脚到“撒娇诗院”的诗人越来越多,默默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2004年,他卖掉了都市路上另外一套160平米的房子,把钱投到香格里拉买下一个老宅院。

  老宅原是香格里拉第三大土司拉达达家族的府邸,建筑面积约1500平方米。2005年,默默和李亚伟、赵野、歆菊等诗人朋友一起投资,在保留原貌的基础上做了改造,融客房、饭厅于一体。从此,不分国内国外,但凡诗人、作家、艺术家造访,皆可免费吃住、酬唱交游。香格里拉的老宅从此成为更广阔的“撒娇诗院”。

  随着诗院美誉度日盛,几名投资者有苦难言,相继退出,剩默默独自苦撑。 “我向来以为,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必须是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否则一切皆是空想。 ”在这个指导思想下,默默决定在诗院中增加客栈的功能,对外营业。

  “我比许多诗人生活得更好些,经济能力更强些,应该为中国诗坛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再清楚不过了,许许多多诗人尤其是那些流浪诗人都生活得很苦,我也是那样走过来的……”

  在默默看来,作为诗人,他算是过得不错的,所以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房子拿出来当诗人们的留宿地。迄今为止,上海和香格里拉两处撒娇诗院已举行国内外诗人的诗歌朗诵会、艺术家的艺术展或交流会至少上百场。

  “很多诗人、画家喜欢在香格里拉搞创作,一住两三个月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钱就不用给钱,但他们走的时候,会留下一两幅作品在诗院当作生活费用。挂着没人买,就当交流。 ”在默默看来,人气就是财气。就像当初卖掉一套上海的房子,到香格里拉买房,是为了让更多的诗人有创作的地方,但回头来看,现在香格里拉的这处房产,市值已经超过千万。 “撒娇诗院一年的花费是不少,但撒娇诗院现在光房产就很值钱,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只能说,有时候,把人做好了,钱也跟着来了。 ”

  而因为这些散布各地的房产,默默每年“候鸟”式的生活也固定了下来:有一部分时间在上海,夏天热了,就飞到香格里拉避暑,冬季最冷的两三个月,又飞到西双版纳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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